常識氣虛,脖子上明顯一道勒痕,說話聲音自然也沙啞。
但是茗因聽得很清楚,他在叫滄泠。
「你在叫誰?」
她又問。
「滄泠......滄泠......畜生.......賤種......」
從他口中的人名,逐漸變成了一個個辱罵的詞彙,茗因一頭霧水,他到底在罵誰?
啪啪啪!!
茗因單膝跪在他身邊,往他臉上連扇了好幾下:「醒醒!別犯渾了,睜大狗眼看看你在罵誰!」
常識眼神渙散,被這幾巴掌一打,更加迷離了。但聽見了茗因的聲音,至少也是清醒了許多。
常識:「茗...因?」
茗因:「......」
常識忽然開始大口喘氣,像是看見了什麼希望一樣的東西,一邊又掙扎著,吃力地坐起來。
茗因連忙搭了把手,讓常識接力,但憑男人的力道,差點把茗因也給拽下去了。
常識坐起來後,驚魂未定地一邊喘氣,一邊看四周,目光回到茗因臉上,不確定,湊近又看——
他身上一言難盡的氣味,茗因嫌棄地後退,拍了拍手:「別看了,是我。」
常識定定道:「天殺的,差點以為自己見閻王了。沒想到醒來就見到你這個活閻王,嚇死我了。」
茗因見他好像清醒了,又鎮定地在房間裡的應急搶救箱裡找到腎上腺素,準備為他輸入。
常識連忙抬手擋:「好了好了!我還活著,命大,死不了!這玩意不能隨便扎啊。」
茗因才鬆開手。
允許常識洗完澡後,兩人終於能各自平靜地面對面交談了。
在常識解釋完所有的前因後果後,茗因才知道自己是誤會他了。
她靜靜望著常識,忽然從口袋裡掏出槍,漆黑的槍口對準他。
「臥槽,你幹嘛?」
茗因似笑非笑:「不是說想被我殺麼,成全你啊。」
常識氣得一把抓住茗因的槍口,大喊道:「當真了啊你!現在就要殺我?看我不爽是吧?」
開玩笑罷了。
茗因收回槍,嘆了口氣:
「果然我就知道滄泠是僱傭兵。」
常識雙手支著下巴,嗤笑道:「你也是僱傭兵,敬愛的執政官閣下。」
「嗯,我是。」
茗因也毫不遮掩地承認了。
她又道:「我其實也就那樣,披著羊皮的狼,但我不會做出違背聯邦的事,要是出了問題,所有責任全都加在我身上就好。」
常識是知道茗因尿性的。
「好了,現在我也清白了,你可以放過我,讓我一日三餐填飽肚子了嗎?」
茗因勾勾唇笑笑:「當然。」
茗因走之前,常識又叫住她:
「對了,我從滄泠那邊還得知一個消息。據我所知,滄泠除了我,還找過二區區長時傾。或許你也可以去找找時傾,不過這名字,我似乎沒什麼印象。時傾是你提拔的?」
茗因別過頭:「我對這個名字也沒印象。」
常識低下頭,會心一笑:「果然,你也被一直蒙在鼓裡了啊。」
茗因轉頭就走,轉身想找到時傾問問情況。
嘀嘀嘀,嘀嘀嘀。
終端一個勁地響個不停,茗因正在手動駕駛飛艇,當看到來電人是茗淵時,她果斷將行駛速度調慢。
茗淵:「因因,身體難受。」
茗因心中「咯噔」一下,想到茗淵現在應該還是在恢復階段,其實應該時刻觀察才對。
想著二區這段時間也沒出現什麼大事,茗因果斷拐彎,回家。
茗淵坐在自己床上,蜷縮著身子,額頭與手臂上處處是青筋。
「茗淵!」
茗因衝進房間,手裡拿著兩支早已準備好的止痛藥和鎮靜劑。
茗淵聽見茗因的聲音,動了動手指,痛苦地抬頭。
茗因嚇一跳,連鞋也沒脫就跨坐上床,拉住他一條手臂準備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