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呼聲已經變得有氣無力,保齡球總統被「懸掛」在半空中。
這是一種類似……某種刑具一樣的裝置,以人類平躺時的幾個主要著力點和重心為支撐,把一個人通過最少的接觸面,懸掛在空中的「床位」。
保齡球總統被懸掛在這裡,已經有好幾天了,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已經適應的不得了,他其實並沒有在這堅持太久的時間。
疼痛,無時無刻不伴隨著他。
這裡還有其他的病房和房間,裡面也有不少人都和他的情況類似,都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只不過,在這些人里,保齡球總統所承受的痛苦,是所有人中最大的。
從高德粒子射線的衰減,到今天,其實才過去兩周不到的時間,但它給這裡病人們帶來的可怕影響,似乎還要持續很久。
房間的門被緩緩打開,首席科學家帶著一個醫學團隊走了進來,與他們一同進來的,還有幾名攝影師。
這些都是非常寶貴的研究素材,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所有人的器官移植手術獲得的成功,都是基於高德粒子對細胞活化進行的,和那種做匹配的移植不太一樣,他們選擇的移植對象,排斥反應更大一些。
但因為有高德粒子的存在,這些可怕的問題都被無視了,但現在高德粒子維繫不了細胞之間的活化和穩定,問題就出現了。
「他這幾個小時的情況怎麼樣?」,首席科學家看向保齡球總統的眼神很平靜,一點也沒有那種作為一個醫療工作者,對於正在忍受病痛折磨的病人的憐憫。
眼睛裡只有冷漠,平靜。
從他的角度來說,保齡球總統可能是眾多試驗品中地位最高,影響力最大的。
但無論他有怎樣的特性,歸根結底,他都是一個……嘗試,和實驗室籠子裡的那些被觀察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值班醫生立刻拿出了一份數據遞了過去,這是一些機械記錄下來的這六個小時裡,保齡球總統的生命體徵變化。
以及一些手寫的外觀描述。
其中有一段話引起了首席科學家的注意。
「就像是有一把燒紅的黃油刀插進了我的皮膚下,我感覺我的皮膚快要脫落了!」
「這是他的口述?」,首席科學家指了指那段文字,值班的醫生點了一下頭。
「他告訴我們他的面部非常不適的時候,這麼描述的。」
懸掛在空中的保齡球總統還在呻吟,他的意志幾乎已經被徹底的摧毀了。
他這樣出身環境非常好的人,很難忍受這種持續的痛苦,他在這方面比起底層人來說要差很多!
他已經無法清楚的認識到周圍的環境變化,完全沉淪在痛苦之中。
首席科學家走到他的身邊,戴上了橡膠手套,觸摸了一下保齡球總統腫脹的面部。
世界通用語的描述匱乏很多時候並不能夠找到一個精準的詞彙,去形容一些表象。
在他的觸摸下,他能夠明顯的感覺,保齡球總統腫脹的面部,已經和面部脂肪下的肌肉群分離了。
它就像是……一塊被黃油腫脹了的麵包被放在了大理石的廚台上,用手輕輕一推就能滑很多。
而他的面部還沒有產生位移,是因為還有一些針線在固定著他。
在他髮際線後一點的地方,順著耳郭后,一直到後頸,都有一條連接在一起的滲血線條。
這裡面,包裹著的,就是保齡球總統原裝的腦袋。
也許是戳摸讓他的神經變得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保齡球總統的痛呼聲也變得大了不少。
但這些都不足以讓首席科學家的眼睛裡多出什麼情感的色彩,更不會有憐憫,仁慈,惋惜之類的。
他已經親手,或者在他親自下令中,有數萬人直接或者間接死於醫療實驗。
一開始可能還會覺得有些心理負罪感,但死的人太多了,就很難影響他的情緒。
在他的示意下,被懸掛在半空中的保齡球總統被翻轉了一個面,他背後的情況更糟糕。
所謂的頭顱移植,實際上是指整個頭部,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