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二十出頭,頭髮梳得很整齊,衣著得體,長相英俊,五官深刻立體,尤其是那一雙眼,狹長漂亮,瞳仁漆黑如墨,眸光幽幽,眼神深邃如海,後來我才知道,他的眼睛是俗稱的鳳眼。
他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和不安,我慌亂的低下頭去,避開他的目光,小聲的說道,「我沒事。」
「她都說沒事了,走吧走吧,姐妹們都在等著您大駕光臨呢。」
女人滿心不耐煩,卻不敢表現出來,賠著笑催促道。
凌少收回目光,我暗暗鬆了口氣,耳邊傳來他毫無波瀾的聲音,「給她錢!」
「什麼?」
女人眉毛一挑,見凌少沒有說笑的意思,心不甘情不願的打開錢包,拿出兩張紅票子,扔在我臉上。
跑車揚長而去,我飛快撿起地上的錢,緊緊抓在手心裡,猶如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凌少,這個在我生命中來來去去的男人,他對初次相遇毫無印象,但我卻記得,那時的我,對他滿懷感激,我曾以為他是我的救世主,後來才知,他是最冷酷最殘忍的惡魔。
他給我錢,不是因為同情和憐憫,而是他絕不留下任何把柄。
好事成雙,這一天晚上,我找到了工作,在一家餐館當服務員,工資不高,但是包吃住。
這是一家夫妻店,老闆是大廚,老闆娘是收銀員,而我負責招呼客人,點菜上菜,餐館打烊後打掃衛生。
老闆一家另有住處,所謂的包住,便是把幾張桌子拼在一起,鋪上被褥,但我已經很滿足了。
老闆娘很嚴厲很精明,老是挑剔我,而老闆則很和氣,對誰都笑眯眯的,對我也很親切,時不時的拍拍我的肩,摸摸我的頭,捏捏我的臉,讓我加油干,等試用期滿就給我加工資,我以為這是老闆表示親近的方式,雖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並沒有提出不滿。
不諳世事的我,根本不知道老闆的不良企圖。
老闆碰我時,都是避開人的,終於有一天,我在廚房拖地時,老闆笑眯眯的說著小艷身材這麼好,不知道以後會找什麼樣的男朋友時,老闆娘推門進來,逮了個正著。
老闆娘怒氣沖沖的衝過來,揚手甩了我一耳光,罵道,「狐狸精!敢勾我老公!老娘抓爛你的臉!不要臉!」
我捂著臉,不敢說話,聽著老闆娘口水橫飛的罵著『賤女人』『爛女人』之類的字眼,罵了足足十幾分鐘,才說道,「我要開除你!滾遠點!別讓我看見你,否則撕爛你的臉!臭不要臉的賤女人!」
我嚇懵了,不停的求饒,求老闆娘別開除我,我要掙錢給妹妹交學費。
老闆娘充耳不聞,口口聲聲要開除我,我急得要哭出來了,老闆讓我出了廚房,不知他和老闆娘說了什麼,老闆娘沒有開除我,我暗暗鬆了口氣,對老闆很感激。
自那以後,老闆娘處處挑我的錯處,老闆也沒有再碰我,我每天埋頭幹活,更加勤快。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下去,餐館挺小,做的都是家常菜,來這的大部分是熟客,形形色色的人在餐館來來去去,我記憶最深的便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每天都來吃晚飯,老闆叫她紅姐。
紅姐每次出現都是濃妝艷抹,身上噴得香噴噴的,大冬天還穿著黑絲襪,裙子特別短,看人的時候,眼神亂瞟,不知為何,看見這個女人,我就想起村子裡的三姨,下意識的離她遠遠的。
可紅姐似乎很喜歡我,每次都熱情的和我說話,噓寒問暖的,漸漸的,我對她的戒心少了許多,單純無知的我,根本不知道,一張無形的網已經張開,等著捕捉我這隻獵物。
一個月後,年也過一半了,到了發工資的日子,老闆娘扣下了我的工資,說要押一個月工資,下個月才發。
過完年,娟娟就要開學,她今年十四歲,在鎮上的中學讀初二,家裡沒有姐姐掙錢,爸爸肯定不會讓她再讀書,我得趕緊想辦法掙到錢,寄錢回去給她交學費。
因為心裡有事,精神恍惚,我打碎了兩個盤子,老闆娘對我又掐又罵,把我的胳膊都掐青了,我不敢反抗,怕丟了工作,只能拼命忍著。
打烊後,我去後面的小巷倒垃圾時,老闆跟了出來,塞給我兩百塊錢,讓我先用著,如果有急事需
第6章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