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貝貝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一把推開我,罵道,「臭女人,你嚇唬我?」
我小腿有傷,本就站不穩,被她推了個踉蹌,秦磊向前扶我,我恰好摔倒在他懷裡,那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孫貝貝被徹底激怒了,張牙舞爪的朝我撲過來,「臭三,賤三,當著我的面還敢勾引我男朋友,我打死你!」
我從秦磊懷裡,搖晃著站直身體,死死的盯著孫貝貝,「你打斷我一條腿吧!我需要錢,一條腿,三十萬!」
孫貝貝沒想到我比她更瘋狂,一時之間愣住了,秦磊也困惑的看著我。
「你們倆都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孫貝貝撂下這句狠話,扭頭跑了。
孫貝貝跑了後,秦磊看著我,「羅艷,你剛才實在太冒險了,孫貝貝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才被你嚇住,等她想通了,一定會來找你麻煩的,她那個人,性格執拗,睚眥必報。」
王姐和聞訊出來的超哥也都說我剛才不該那樣嚇孫貝貝,他們都以為,我是故意說狠話嚇孫貝貝的。
其實不是,在孫貝貝說我若是有姐姐妹妹的話,一定和我一樣賤時,我心裡就憋了一股火。
我可以被人唾罵,被人欺辱,被人踩進污泥里任意糟踐,可是,誰也不許說姐姐!
姐姐是我心裡永遠的痛,她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卻什麼也不能為她做,只能在她死後,以一種近乎執拗瘋狂的方式,保護著她的清名。
我知道,在很多人眼裡,姐姐根本沒有清名,她是自作自受,做小姐,勾引男人,破壞別人家庭,活該得髒病死掉!
可是,別人眼裡再不堪的姐姐,在我心裡,永遠是那個溫柔如水蓮花的姐姐。
在孫貝貝說出那些話時,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想和她拼了。
可我忍住了,我說打斷一條腿三十萬,不是嚇她,而是我真的那麼想過,我想,如果一條腿換來三十萬,換來姐姐不用進火坑,清清白白做人,重新好好活著的機會,別說一條腿,就是拿走我的命,我也願意!
可是,換不回來了。
離去的人,永遠離去,失去的,也永遠失去了。
我低著頭,忍著不讓眼淚滾落,見我這樣,王姐和超哥以為我知道錯了,不再說什麼,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打烊。
「我回寢室了,再不回去就要關門了,你,沒事吧?」
秦磊擔憂的問我,我輕輕搖頭,秦磊細心的叮囑我,「記得擦藥酒!」
我輕輕點頭,從始至終,我始終低著頭,秦磊看不見我眼睛裡的眼淚,以為我沒事,便離開了。
他走後,我看著潔淨透明的落地窗,外面萬家燈火,深夜的城市有一種讓人迷醉的美,路上有晚歸的行人匆匆走過,有獨自一人的,也有幾個人相伴的。
這些人中,有夫妻,有朋友,有父子,還有----姐妹!
一對姐妹,姐姐二十出頭,妹妹十六七歲,手挽著手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親密得很,不知姐姐說了什麼,妹妹臉上有些不耐煩的嘟囔道,「好了好了,知道了,姐,你別囉囉嗦嗦的說個沒完。」
姐姐看似生氣,實則輕輕的拍了拍妹妹的腦門,有些不滿的說道,「我都是為你好,你還嫌我煩了,好,我以後不管你了!」
「姐,我錯了,你別不管我……」
姐妹倆重歸於好,嬉笑著經過奶茶店。
我一直看著姐妹倆親密無間的背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路口,藏在眼睛裡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落在玻璃桌面上,暈染了一片水跡。
「羅艷,關店了,走了!」
王姐和劉珊叫我,我慌忙擦去桌子上的水跡,笑著應了聲,「來了!」
秦磊送我的藥酒很管用,兩天後,我身上的瘀傷就好得七七八八了,這一天,妹妹娟娟開學的日子到了,我給她的班主任打了電話,問了多少學費,以及娟娟在學校吃午餐,一個月多少錢。
怕錢寄回家,會被爸爸吞了,不給娟娟交學費,我先斬後奏直接把學費和一個月的午餐錢,打給了娟娟的班主任。
做好這一切後,我才打了電話回家,整個村子只有一部電話,就在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