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他了」
「那應該他哭,你哭什麼」
凌少的手繼續撫摸著我的頭髮,一下又一下,極致的溫柔,我終於明白他曾經說過的,那些女人都忍不住往他身上撲,恨不得一口吃掉他。
他這樣的出身,他這樣的容貌身材,若是再展露溫柔,尋常女人怎麼抵擋得住
若不是心裡有了秦磊,恐怕我也會被他俘虜吧
「可是我很難過,心裡很空,像被人硬生生用刀挖去了一塊,我不敢去想我和他的過去,不敢去他對我好的那些時光,我害怕,只要一回想,就會忍不住跑回去,跟他說我後悔了,我不要失去他。」
我的眼淚安靜的流著,我連哭泣都沒有聲音,只是默默流淚。
他沉默了,手依然撫摸著我的頭髮,良久才輕輕嘆息,「我笨笨的小狐狸呀,真是又傻又笨又讓人」
他住了口,沒有說下去。
我不知道他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我也不想問。
我本該恨他,討厭他,可是不知為何,在這個心碎的夜晚,我窩在他的懷裡,聞著那如薄酒微醺的淡淡菸草氣息,居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車子平穩的在路上飛馳,我不知道他想帶我去哪裡,我也不在乎,心裡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眼淚流幹了,我也累了,就那樣窩在他懷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進入夢鄉的瞬間,我聽見他低聲對阿海說,「車開慢點,穩一點,一直開,別停。」
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夢撲面而來,我在夢裡浮浮沉沉,又哭又笑。
不知睡了多久,我的意識恢復了幾許清醒,但我沒有動,也沒有睜開眼睛,依然窩在凌少的懷裡。
我不想醒來,不想面對現實,我不想承受心裡的疼痛。
所以,我只能繼續睡著,繼續半夢半醒的陷在迷夢裡,不願醒來。
電話響了,阿海接了電話,很快,我便聽到阿海對凌少說,「是凌先生的。」
「跟他說,我有事,待會給他回過去。」
凌少的聲音,平靜中透著冷漠。
我聽不清阿海對著電話說了什麼,他低低應了一聲,又對凌少說道,「凌先生一定要你接電話,說有事情。」
凌少接了電話,聲音壓低,不知是怕吵醒我,還是他本來如此,「爸,有事就說,我很忙。」
原來阿海口中的凌先生,就是凌少的父親。
不知電話那頭的凌先生說了什麼,凌少放在我後背上的手陡然握緊,他的聲音透著嘲諷,「爸,你對我的事情,真是了如指掌啊,連我見了什麼人,去了哪裡都一清二楚,這次又是誰向你告密」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凌少冷笑一聲,壓低聲音道,「我身邊有什麼人,與你無關,與凌家無關,反正,你交代我做的事,我都會做,你讓我娶的女人,我也會娶,除此之外,你少管我」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凌少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儘管他刻意壓制著,壓低聲音,我依然能感覺到他繃緊發抖的身體,「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我聽你的,聽凌家的,我沒有自己的人生,你要我撐住凌家,我沒有嗎」
「你還想要我怎麼樣明明是你們做的錯事,你們出的紕漏,現在要我來填補要我來撐我有說過什麼嗎我生在凌家,長在凌家,我是凌家的繼承人,為凌家做事我心甘情願,可是,爸,你把我推出去時,可曾為我想過哪怕一點半點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甚至,可曾問過我」
他啪的一聲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回給阿海,「關機誰的電話也不接」
我繼續閉著眼裝睡,凌少的手落在我的臉上,輕輕撫摸,他的指腹微涼,動作溫柔到了極致,我有些不自在,就在猶豫著要不要醒過來時,他突然用力一捏,我吃痛的睜開眼。
「就知道你這狡猾的小狐狸,早就醒了,想騙我還得修煉幾十年」
我坐起身來,想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又被他摟進懷裡,我微微掙扎著,他用力抱著我,抱得很緊,兩人的胸口緊緊貼在一起,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怎麼過河拆橋用完了我,就翻臉不認人了」
凌少語氣戲虐,似乎心情極好,我卻看見他幽深漆黑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