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發燙,把頭埋進他的胸膛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凌少不肯放過我,或輕或重的咬著我的耳朵,咬了不算,還輕輕吸著,弄得我渾身又癢又麻又酥,像有一股細微的電流竄過尾椎骨。
「說不說?」
「不說!」
「真不說?」
凌少含住我的耳珠,又吸又舔,灼熱的呼吸噴灑進我的耳朵里,令人從身心深處,都冒出一種渴望來,這種渴望灼燒著我的心,令我的身體,我的心,都像被點了火一樣。
「不說!」
我感覺自己就像被敵人抓住的革命戰士,寧死不屈,無論敵人怎麼嚴刑拷打,威逼利誘,都堅決不說出敵人想要的消息,「我不會說的,寧死不說!你死了這條心吧!」
凌少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笑著笑著,笑聲越來越大,最後摟著我哈哈大笑起來,他的胸膛輕輕震動著。
我滿心鬱悶,這有什麼好笑的?
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了,聽他解釋道,「小狐狸,你真是太好玩了,簡直就是革命烈士!你要生在抗戰年代,絕對不會當漢奸!」
「我是不會當漢奸,難道你會?」
凌少想了想,「我會!」
我爬起來,憤怒的瞪著他,凌少揉了揉我的頭髮,「必要的時候,我會忍辱負重,潛入敵人中,以作圖謀!」
「那你會被老百姓罵的,會遺臭萬年!」
「若能成大事,背上漢奸的罵名又有什麼?真到了國破家亡的時候,若是能力挽狂瀾,能為國家做一點事,當漢奸就當漢奸吧!哪怕一輩子洗刷不了這個罵名,也沒關係。」
我伏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心跳,感慨萬千的說道,「阿琛,你若是從政,一定會是個能為百姓辦事的好官。」
「好官說不上,我也會隨波逐流,會和別人一樣,為家族謀劃利益,會喝酒取樂,甚至說不定還會收錢辦事,只是,該做的事,我會做到。」
「就不能做個清官,清清白白的嗎?」我有些鬱悶的說道。
「小狐狸呀,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在這個圈子裡,若是整體風氣是這樣的,你若太清白,太清高了,太兩袖清風,鐵骨錚錚了,別人就會防備你,會盯著你,因為他們怕你抓他們的把柄,因此,他們會把自己的尾巴給藏起來,想方設法先抓住你的把柄,與此同時,你要做事,也很難得到別人的配合,因此,有時候,也要隨波逐流一點。」
「因此,你之前才會那樣風流?就為了融進圈子?」
凌少輕輕點頭,又輕輕搖頭,「是,也不是,是的話,的確有那個原因在,不是的話,是我之前太寂寞了,才選擇醉生夢死。」
「那現在呢?」
「現在有你,自然不同,我也不願回到那樣的生活里去。」
他吻了吻我的頭髮,我有些擔憂,「那你怎麼融進那個階層的圈子裡?」
「吃喝玩樂,除了玩女人,要找樂子多的是,只是玩女人是最便捷最常用的方式。」
我不說話了,我依偎在他懷裡,他也不再說話,輕輕拍著我的後背,「睡吧。」
在他的安撫下,我漸漸入睡,睡夢中,他溫暖的氣息環繞著我,令我格外安心。
我在夢裡浮浮沉沉,朦朦朧朧中,我發現自己回到了家鄉,正站在家鄉的土地上。
天很冷,天空飄著雪花,寒風呼嘯,我穿著睡衣,赤著腳,站在粗糙的泥地里,生硬的泥塊咯得我的腳很疼,我抱緊自己抵禦著寒風和雪花,縮著腳趾頭,一步步往前走,我不知道我要去往哪裡,我只知道一步步往前走,像是冥冥中有人指引著我。
不知走了多久,我發現自己來到了當初姐姐投河的那條河邊,河面上結了冰,雪花紛飛,天色很黑,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可是,我卻看得清河面上發生的一切。
一個女人正一步步往河中央走去,我怔了怔,突然反應過來,跳下河,拼命朝她追去。
「姐姐,姐姐不要去!姐姐,不要丟下我!」
她一直往前走,我的雙腿卻被冰塊凍住,凍成了冰雕,我站在河裡,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河中央。
「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