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爺子看了我一眼,故意問道,「丫頭你說該見嗎?」
我笑了笑,「老爺子故意考我呢,老爺子都說了,季家人少,這一輩就季雲深一個,將來啊,這季家肯定得到他的手裡,能不見嗎?就算沒有這層原因在,一個晚輩好心來看望老爺子,老爺子精神好的話,總得見見的,不是嗎?」
凌老爺子讚許的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看向貴三,「聽見了嗎?還不快請季家的公子進來?可別讓貴客久等了。」
貴三應聲而去,很快,他便領著一個年輕男子走進病房。
看見季雲深的第一眼,我的目光便被他吸引住了,曾不知在何處看到一句話:情深不壽,強極則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季雲深便給了我這樣的感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他生得劍眉星目,俊美清雅,唇邊始終噙著一抹輕淺雅致的笑意,他的氣質溫文出眾,如一塊瑩潤通透,光華幽然的美玉。
阿琛冷起來是冰,冷得刺骨,私下對著我,是火,恨不得將我點燃,遇事時,如利劍出鞘,寒光乍現,阿琛像冰像火像刀刃,唯獨與玉無緣,而季雲深,便是一塊玉,上佳的無瑕美玉。
「老爺子好,我是季家的季雲深。」
季雲深微笑著向老爺子打招呼,他的聲音一如他本人的氣質,溫文而乾淨,老爺子沒有說話,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季雲深,大概是想起剛剛和我打的賭,想挑季雲深的毛病,證明南都的名門子弟中,無人比得上阿琛。
我輕輕喚了一聲『老爺子』,提醒他別那麼明顯。
老爺子乾咳一聲,收回目光,露出和藹可親的神情,「雲深啊,你來了啊,好久沒看見你了,快坐快坐。」
老爺子熟絡的語氣,好像季雲深是親朋好友家的子侄,完全忘了這是和季雲深的第一次見面。
我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老爺子瞪了我一眼,雖然知道老爺子沒有生氣,但我還是不想讓他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忙忍住笑。
季雲深將目光投向我,笑著打招呼,「羅小姐好。」
「季先生好。」
我請季雲深坐下,季雲深道了謝,我看著他臉上恰到好處的微笑,與凌瑋一樣,不遠不近,距離剛好,只是與凌瑋的不同,季雲深臉上的微笑,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讓人感覺這人,本就是清風明月般的人物。
只是和凌少在一起久了,見識了林林總總的面具,誰知道,這溫潤雅致,會不會也是季雲深的完美面具?
季雲深落座後,我淡淡笑道,「聽說季先生之前一直在國外?」
「對,今天才回來,得知老爺子住院,特來看望。」
季雲深對老爺子的態度,不卑不亢,恭敬而不諂媚,透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我笑了笑,「季先生消息挺靈通的,一回來,不僅知道我家老爺子住院,連我姓羅都知道。」
季雲深唇邊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即舒展開來,好像那一絲僵硬全然不存在,「羅小姐是凌少的未婚妻,整個南都誰不知道?」
「阿琛今天中午才宣告我是他的未婚妻,知道這件事的也不過鄭伯伯他們,還有趙家大小姐趙桑榆,瀾玉會所的老闆娘李瀾玉,不知道季先生從哪知道的?」
季雲深眸中寒光微微一閃,隨即消逝不見,他大概也想不到,我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問他,畢竟他們這些人,都擅長戴面具,打太極,你套我的話,我套你的話,一句話,要拐個三彎八拐,才露出點意思來。
季雲深雖然在國外長大,但看他的氣質,可以看出季家還是拿中國的教導方式教導的,而季雲深一回來,就馬不停蹄的來看望老爺子,這其中的目的和企圖,容不得人不多想。
之前的季家,低調得很,神龍見首不見尾,和各大家族都沒有來往,和凌家更沒有交情,好像隱形人一般,可季雲深一回來,就急匆匆的來看望老爺子,他的行事作風,不得不說,和季家以往的低調隱形的作風,大不相同。
我笑盈盈的看著他,好像我的問題,只是純粹出於好奇,並無別的。
季雲深笑了笑,坦然承認,「來醫院之前,我曾去趙家拜訪過趙老爺子,從趙家大小姐趙桑榆嘴裡知道的。」
這剛下飛機,行程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