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的韃子比我多，我才真心說一句『好漢子』！」
沙天豪上前一步，粗聲道：「咱們可不是孬種，比就比！」
丁洪也是上前一步，和他怒目對視，道：「口出大言，你還沒見過我家大人戰場上的本事！」
鄭亨笑道：「朝堂上的爭端，一日不休，我等武人，只求保家衛國，馬革裹屍而已，其他的也顧不上了，這場比試，我來做個見證如何？」
韋子云道：「既是比試，沒有彩頭可不行。」
鄭亨點頭，道：「不錯，誰輸了就拿五百壇好酒來，請將士慶功之用，怎麼樣？」
眾人一起叫好，遂擊掌為誓，約定殺了阿魯台之後，不醉不歸。
永樂二十一年，五月，京城錦衣衛北鎮撫衙門。
東廠掌班馬大有的馬車停下，兩個尖帽灰衣的番子扶他下來，大搖大擺穿過了中堂，來到了後院。
一個番子耀武揚威嚷嚷道：「徐天樞出來，迎接東廠掌班馬大人！」
徐天樞走了出來，身後幾個錦衣衛手按刀柄，冷冷看著馬大有三人。
馬大有對兩個番子道：「在這裡候著，我和徐大人有要事商談。」
兩人微微彎腰，曲著腿，耷拉著脖子，在臉上堆出滿臉的笑意，齊聲道：「是，大人。」
徐天樞早已見怪不怪，道：「馬大人，請。」
兩人來到密室坐下，馬大有端起一杯上好的貢茶，喝到嘴裡咕嘟咕嘟漱漱口，又吐回了回去，清清嗓子，道：「陛下預備再次親征，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司禮監黃公公要咱們一起去，你是太子的人，一旦天下大變，知道該怎麼做吧。」
便是徐天樞如此定力，聞言亦是大驚，干聲道：「你是說，陛下……」
朱棣文治武功，威鎮寰宇，誰能想到他會有老去的一刻，天下百姓只知道聖天子在位，萬歲，萬歲，萬萬歲，只有他身邊服侍的太監才知道，這個老人快死了，想要在生命的最後的一段日子裡，幫兒孫剷除北方的敵人，所以才連年北征。
徐天樞知道，太子之爭到了最緊迫，最危險的時候了，朱棣一死，天下必然是太子朱高熾的，但是誰也說不準，北征的將領中，有多少是漢王朱高煦的人。
馬大有見他眉頭緊皺的樣子，有點不屑，道：「就這樣吧，我走了。」
天氣越來越熱，草原上到處是野花野果，牛羊吃得撐圓了肚皮，馬兒全被放開韁繩，自由馳騁。
放羊的韃靼老人滿臉溝壑，喃喃道：「好馬兒，吃慢一點吧，等到了秋深馬肥的時候，大汗又要打仗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