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樂安離魯山不遠,只有七八十里,天才剛黑,韋子云已經趕到了漢王府。
攀山而望,漢王府擺置得頗為整齊,和金陵城內王公子弟的宅院大為不同。
約十七里見方的正方形王府分為前後左中右五部,中軍大陣由三個方陣排列而成,工整嚴密,前陣與後陣是侍衛居所,東西稍陣殺氣含吐,其中必有高手。
這正是大名鼎鼎的平戎萬全陣,漢王久在邊疆作戰,以軍陣為宅,當真是一舉兩得。
韋子云心道:「此處地形如此險惡,想要帶一個人全身而退,當真是千難萬險,不亞於萬軍之中,刺殺敵首。」
這種形勢之下,即便你有千般手段,萬種方法,也不濟事,唯有迎難而上。
好不容易潛入王府,裡面果然處處是卡哨,布置得十分嚴密,幸好韋子云對於陣法頗為精熟,已經來到了最核心的一層。
此處每十步就有一個手持火把的侍衛,數百人將三處庭院環繞,任你本領通天,也難悄無聲息地進入。
仔細在周圍摸了一圈,當真是插針無縫,就在無奈之際,發現一處小院,頗為清幽,緊靠中心,顯然是居住了一個重要的人物。
恰有一個帶刀侍衛,來到院外相請,道:「席大人,王爺有請。」
莫非此人就是漢王朱高煦的軍師,席弘機?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儒士推門而出,眼神清亮,相貌不凡,三縷長須,飄飄出塵。
側耳傾聽,兩人的腳步聲一個沉穩有力,一個虛浮無律,顯然這侍衛是腿功見長的好手,莫非席弘機不懂武功?
韋子云屏息凝視,伏在一側,等兩人走近,猛地跳出,對著侍衛後心就是一掌。
凝聚手太陽經中的內力於指尖,點在了席弘機的「腰陽關穴」,此處是人體氣機中心,截斷了此處穴道,必然被制。
那侍衛受了一掌,踉踉蹌蹌幾步,竟然沒倒,韋子云屈肘撞在了他的氣海,終於撲倒在地上。
接連數指,點在了席弘機胸前七處大穴,韋子云這才放下心來,從脈門探入真氣,席弘機的丹田空空如也,果然不會武功。
「席先生是聰明人,即便不會武功,也應當知道在五步之內,以我的手段想殺你的話,沒人能攔得住,包括羅夢鴻。」
韋子云拍開席弘機的穴道,他活動了下手腳,捻須道:「公孫桃夭把冷月奴和太一劍帶到了漢王宴客廳,慶賀羅夢鴻封為國師,今天的口令是『美酒』,回令是『祝壽』。」
此人好整以暇地等在一旁,看著韋子云藏好被打暈的侍衛,換好衣衫,又將寶劍藏在了背後。
席弘機又道:「你只管跟著我就好,不要出示手牌,被你殺掉的趙敖是一等侍衛,他們見你是個生面孔,說不定要起疑。」
韋子云推了他一下,示意讓他先行,自己跟在後面,低聲道:「第一,那人只是昏了,我不會濫殺無辜,第二,你越聰明,我越忍不住想殺你。」
席弘機撇撇嘴,道:「我只是怕你露出馬腳,害了我而已,傳聞韋子云有仁人之心,也這麼凶霸霸的嗎?我閉嘴就是。」
韋子云道:「無需試探,你若是遇到了我師兄,早就已經死了。」
走了沒幾步,來到了哨所,一人問道:「美酒。」
韋子云回道:「祝壽。」
那人點頭哈腰道:「席大人安好。」
席弘機微微點頭,昂首向前,韋子云亦步亦趨,在宴客廳外,解下了腰刀,如願混進了大廳之中。
上首一人,頭戴金冠,青衣黑靴,雙肩繡龍,腰系大帶,堂堂皇家威儀,赫赫王者之相。
朱高煦道:「席先生,你來晚了,當罰酒一杯。」
韋子云見朱高煦右手邊是羅夢鴻和羅朱紫父子,後面是一個中年婦人和梅惜若,看來那就是公孫桃夭了,他低頭隱在角落,默默等待時機。
席弘機道:「微臣準備了賀禮一封,獻給大王和國師。」
朱高煦大喜,道:「席先生有何禮物,快快讓大夥瞧瞧。」
席弘機背手仰頭,歌道:「
韶光開令序,淑氣動芳年。駐輦華林側,高宴柏梁前。
紫庭文珮滿,丹墀袞紱連。九夷簉瑤席,
第66章 如意郎君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