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與道相應卻又孑然獨立,小人為利而聚而又與道相離,這就是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的道理。
在被彈劾的情況下,張鐵堅守崗位履行職責立下大破通天教的功勞,隨後而辭官退隱不做幽州廷尉,正是和而不同。
而吞黨黨同伐異,鼓動軒轅之丘御史台的御史無中生有造謠中傷張鐵,險些在通天教作亂之前罷掉張鐵的幽州廷尉之職,正是同而不和 」 。
官員之道,正是職責操守也。
張鐵如果回去,就是權謀之爭,如果不回,就是道義之爭。
權謀之爭解一時之氣,而道義之爭卻能讓懷遠堂徹底掌握主動。
張鐵也並不覺得自己是多好的官員,有多好的職責操守,但所謂成王敗寇,這種時候,只要能打擊吞黨,在君子的光芒下,適當的吹下牛拔高一下自己,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總之一句話,張鐵只要堅持不再做幽州廷尉,那麼,吞黨不光是被張鐵放在火上烤,而且無形之中,還被張鐵給他們戴上了小人的帽子。
這個帽子可不好戴,特別是對張口閉口就是仁義道德的吞黨來說,這個帽子下面更是一個可以把他們的腦袋勒緊的緊箍咒,這個緊箍咒下,吞黨想要再裝大頭蒜就難了,這個帽子更不是誰都能給別人戴的,只因為張鐵是君子,只有君子的影響力,只有和君子對比,小人才會彰顯出來。
吞黨也知道張鐵是君子。所以,哪怕是在彈劾張鐵的時候。吞黨也只能打擦邊球,能抓住攻擊張鐵的把柄。也只是張鐵的工作態度說張鐵惰職懶政,再把這麼一個小缺點在放大鏡和特殊的環境下無限放大,以達到其目的。
吞黨不攻擊張鐵的人品道德,是因為,在太夏,被稱為「聖人預備役」的君子的人品道德,幾乎無可挑剔,吞黨要是攻擊張鐵的人品和道德,就相當於在攻擊整個太夏的價值觀和文化體系。也相當於在挖他們自己的根基。
在吞黨的口中,「仁義道德」為「天道四維」,「四維不顯,天道不彰」,而聖人,則是於天道而自由的人,否定君子就是否定聖人,否定聖人就是否定天道,否定天道也就是在否定吞黨自己的存在的基礎和根基。
張鐵這幾日也在想。為什麼吞黨這一次偏偏要找自己下手,懷遠堂中這麼多長老,懷遠堂這麼大的家業,難道真的只有自己的身上可以被吞黨抓得到那種小把柄嗎?想來想去。張鐵得出的答案就是,吞黨之所以選擇自己作為第一個目標,其忌憚的。正是自己君子的這個身份和影響力,吞黨要在自己徹底成長起來。在自己擁有更大影響力之前,將自己扼殺。也正因為如此。這次的吞黨的吃相才會變得如此的難看,只是在懷遠堂剛剛成為幽州第一家族不到三個月,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展露他們的獠牙,想要把懷遠堂最年輕有為的長老一腳踩到黑暗中去。
不過吞黨千算萬算,就算想破腦袋都沒想到自己去一趟幽州城,就能機緣巧合之下發現通天教的陰謀,幾天時間,就讓自己大破通天教,瞬間翻盤過來。
所謂一步錯步步錯,正是吞黨這一錯,讓張鐵有了徹底翻盤,站在更高的位置,在更大的影響層面上打擊吞黨的機會。
這種時候,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自己君子的這個身份,那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正是基於這樣的考量,在認真全盤的綜合了其他原因之後,張鐵下定決心,假戲真做,才向懷遠堂放出了自己不想再擔任幽州廷尉的口風。
「一個持續曝光的受害者再次受害的幾率是最低的,這個時候,讓懷遠堂成為一個站在道義制高點上的受害者,一個被太夏的主流輿論與主流價值觀同情的角色,是讓懷遠堂抵擋吞黨攻擊的的最強大的盾牌,在這塊盾牌的保護下,懷遠堂可以在幽州獲得紮根和發展的機會和時間,避免這個時候就成為吞黨全力打擊的目標,我願意成為懷遠堂的這塊盾牌!」張鐵對著穆恩長老和穆元長老說道。
兩個長老的臉色都有些動容。
「可這樣一來,吞黨對懷遠堂的壓力就全部轉移到了你的身上,吞黨一定會利用一切手段,要把你打壓,搞臭或者是抹殺,這太危險了!」穆元長老反對。
這樣的事情,長老之中或許已經有人考慮到了,但是卻沒有人主動提出來過,因為這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