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從無數的屍山血海之中衝殺出來的人,對贏家堡塢之中發生的那悲慘之事,張鐵心有同情悲憫,但這樣的場面已經無法讓張鐵再感覺到震撼與驚愕,因為比這殘忍恐怖百倍的場面他都見過。
而作為陰陽宗的當事人甚至是長老,看到自己的宗門被滅,自己熟悉的那些門人,弟子,甚至親人慘遭毒手,這種傷痛,的確可以讓人悲難自抑,也是人生慘事。
張鐵很理解蘇海媚此刻的心情,所以這個女人淚流滿面的時候,他也沒說話,只是讓這個女人安靜的哭著。
真說起來,陰陽宗也是多災多難命運多舛,陰陽宗前腳被武皇滅了一支,然後被武皇神殿滿世界追殺得無處藏身,這後面,剛剛在紅山城站穩腳跟,就又遇上這些詭異的黑袍神將,宗門之中再次叛逆,弄得被人一網打盡,這樣悲催的門派,也實在不多。
差不多整整過了五分鐘,雙眼通紅的蘇海媚也才漸漸收住了自己的眼淚。
這幾分鐘的哭泣,對蘇海媚來說,既是對悲傷的宣洩,同時,她的腦子也在轉著,想著現在陰陽宗一干人的處境——面前的這個「唐德」既然已經看到贏家堡塢的覆滅,又發現一個並不出名的小小的堡塢之中隱藏了二十多個神將,而且「唐德」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了這飛舟之上,對「唐德」來說,或許早已經從那些黑袍神將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等人是陰陽宗的人,剛剛自己醒來一直隱瞞著這個事情沒有說出來,就是有些擔憂,而現在都這樣了,陰陽宗的情況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似乎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陰陽宗這次能否還有一線生機,或許就要看這個「唐德」了,自己再隱瞞下去,或許會起到反作用,讓這個「唐德」心生嫌隙,那就弄巧成拙了。
想到這裡,作為陰陽宗太上長老的蘇海媚收住了自己的眼淚,咬了咬牙,直接告訴張鐵。
「實不相瞞,我和被那些黑袍神將抓住的這些人,都是陰陽宗的神將,我們陰陽宗被武皇神殿追殺得走投無路,這才藏身在紅山城,苟且偷安,雖然外界有諸多傳言,但我陰陽宗上下卻從來不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不知道前輩在知道我們的身份之後,是否還會想搭救我等?」
張鐵此刻的修為高深莫測,在剛剛張鐵查看蘇海媚身體情況的時候,蘇海媚已經知道張鐵的修為是強過自己的,應該是風神將一級的強者,再加上張鐵現在的這張面孔也不算稚嫩,蘇海媚憑經驗,乾脆就稱呼起張鐵前輩來。
張鐵暗暗讚嘆蘇海媚的反應,能在如此大悲大難之中依舊保持頭腦清醒,瞬間與自己攤牌,表明身份,這需要智慧,也需要勇氣,更需要超強的判斷力,再加上這個女人剛剛第一個醒來,說明她的修為不低,陰陽宗這些年能藏身在武皇神殿的地盤上,看來也並非僥倖,能在武皇神殿的追殺之中活下來的陰陽宗的人,心智絕對超群。
「陰陽宗與我無冤無仇,我對陰陽宗並無成見,武皇神殿與我也並不算熟,所以你無需擔心,外面那些黑袍神將,出手詭異狠毒,又藏頭露尾,一看就非正道人物,我既然來了,則一定會盡力幫助你們,只是你們現在身上所中之毒是一種奇絕子物,從來沒有在摩天之界出現過,我也暫時束手無策,所以還要再想想辦法!」
「蘇海媚代陰陽宗上下謝過前輩,這次陰陽宗如果能逃出魔戰,前輩就是我陰陽宗的大恩人,我陰陽宗上下一定沒齒難忘!」
「現在先不說這些,還是一起想想怎麼能把你們救出來好了……」
「對了,前輩剛剛說我們有二十七個神將被抓住了,難道還有一個神將逃走了?」蘇海媚掃視了底艙一眼,語氣有之中一下子升起一股希望,「那是一個女神將,年齡大概和我差不多,昨晚穿著綠裙,不知前輩是否看到過那個人逃走?」
張鐵面無表情的問道,「你說的那個女神將,是不是叫薛玉秀?」
蘇海媚剛剛還有悲戚之色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之色,「對對對,就是她,難道她已經逃走了,還和前輩見過面?」
「嘿嘿嘿,她沒有逃走,現在也在這飛舟之上!」
蘇海媚懵了一下,有些聽不懂張鐵的話,一臉疑惑,「啊,難道薛師妹被關押在其他地方,或者是現在正在被人審訊?」
「嘿嘿嘿,那個女人行動自由,沒有被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