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這一拳來得太快,快得站在謝淼旁邊的重甲戰士連反應都欠奉,自己主子就飛了出去。
等到泰山回過神來,謝淼已經一頭栽倒在地,鼻子都歪了,鼻孔里流下了兩條血蛇。
重甲戰士氣得面紅耳赤,伸手往背後探去,抽出雙斧大聲咆哮:「混蛋,竟然敢打傷謝淼少爺!」
雙斧交錯劈去。
但斧頭還沒落下,天陽已經再次閃出,繞過泰山,逼向謝淼!
謝淼剛想爬起來,突然眼前一暗,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壓到了臉下。腦袋不受控制地落回地面,又跟裝甲地面親密接觸。
然後謝淼才發現,原來自己被天陽踩著腦袋。少年的靴子踩著他的臉,把謝淼死死壓在了冰冷的裝甲地面上,謝淼給壓得只看見一線視界。
極度的震驚和屈辱,讓謝淼頭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血都拼命往頭上涌,他本能地想抬起頭,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這和謝淼想像中的劇本完全不一樣。
他之前設想的是,故意用言語挑釁天陽,逼少年先動手。只要天陽動手了,他就有合適的理由制裁這個白毛小子。
結果,天陽動手倒是動手了。可他居然被抽飛,現在還被人用腳踩著。這下子,別說是他,謝家的顏面都要丟乾淨了。
「混蛋,你竟敢!」謝淼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泰山,給我殺了他!」
重甲戰士旋風轉身,星蘊噴薄,便要發力衝來。
可天陽的一個動作,卻讓他硬生生剎住了腳步。
天陽仍然踩在謝淼的臉上,身體微微前傾,左手架在屈起的膝蓋上,右手解下了喪鐘。
那大得誇張的手槍,現在槍口正頂在謝淼的腦袋上。
天陽臉上近乎沒有表情,語氣冰冷,從牙縫間擠出了兩個字:「道歉!」
「瘋了...你瘋了嗎?」泰山叫了起來:「他可是謝家的少爺,你敢殺他?」
天陽頭也不回地道:「為什麼不敢,反正我只是連寒門都算不上的小角色,死了也就死了。但在我之前,謝淼肯定要先走一步,就不知道這位謝家大少,是否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謝淼頭皮發麻,失聲叫道:「不要殺我!」
「那就給我道歉!」天陽手指微微壓下扳機。
卻在這時,腳步聲響了起來,接著有人吼道:「你幹什麼!混蛋,馬上把你的腳拿開!」
天陽抬起頭,卻是個中年男人,帶著幾名家族護衛,紛紛朝天陽舉起了步槍。
謝淼勉強用眼角看去,頓時一喜:「四叔!四叔快救我,這個小子瘋了,快殺了他!」
原來是謝洪來了。
謝洪皺起雙眉,現在天陽踩在謝淼的臉上,而且喪鐘還抵著他的頭。謝洪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惹怒了天陽,一槍把他這個侄子給崩了。
雖說謝淼在第三代子弟里的評價不高,可無論如何,他身體裡流淌著謝家的血。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在大庭廣眾之下,讓謝淼丟了性命。那往後,他謝家還怎麼在擎天堡上抬起頭來?
想到這,謝洪壓低了聲音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用槍對著我的侄子!」
之前在荒谷鎮,他雖然去過夜行者的營地要人,可沒見過天陽,因此不識。
謝淼搶著叫道:「四叔,他就是我跟你說的混蛋,那個叫天陽的白毛小子。剛才只不過被我說了兩句,他就發瘋了。四叔,你快救我。」
謝洪眉頭皺得更緊了,沉聲道:「天陽是吧。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識相的,趕緊給我把腳拿開!」
天陽冷笑一聲:「他辱我生母,我要他一句道歉,難道很過份嗎?」
謝洪不由朝自己這個侄子看去,可隨後道:「為了一兩句意氣話,動手傷人不說,還用槍指著我侄子。年輕人,你的殺心未免也太重了。」
「意氣話?」天陽怒極反笑,「他侮辱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如果連句道歉都不肯說,那也是死有餘辜!」
謝洪一臉震怒地說:「荒謬,你當自己是誰,辱你兩句便需受死,怕是城主大人,也沒有這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