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多堡壘一樣,戰神堡也有不少流浪漢,這些人或許曾經是堡壘的居民,或許還擁有過自己的產業,但後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去了工作,沒有了勞動的能力,無法再維持自己的日常開支,因此淪落成流浪漢。
不過戰神堡在流浪漢管理方面,比別的堡壘寬容許多,除了每個月固定兩天向流浪人員發放求助物資之外,還劃出一個區域供流浪者棲息。
前者出於人道主義考慮,後者其實是為了方便管理,但有了這兩天,流浪漢在戰神堡會比較容易生存下來。
當然,這些流浪漢哪天突然死了也有可能,而且其它流浪人員也不會太過關心,生活早已讓他們變得冷漠和麻木,他們早已找不回曾經對生活的熱情。
在之前的菌群感染事件里,流浪人員宿營區里死了很多人,以至於現在宿營區看上去要比往日空曠許多。
對於這樣的變化,拿帕斯是樂見的,他原先的鄰居從四人減少到只有一位,而那個看上去隨時會咽氣的老頭,很快就會把他的位置讓出來。
鄰居少了之後,拿帕斯占據了他那些鄰居的位置,並用鐵絲網將那些位置圈起來,這樣他生活的空間一下子變大了不少。
除了放得下一頂帳篷外,拿帕斯甚至可以擁有一個小小的花園,而時間挎在腰間的一把手槍,是捍衛他領地的保障。
時間已經不早,拿帕斯拖著疲累的步伐走向他的小窩,他的避風港,他的天堂。
曾經,拿帕斯在戰神堡里經營著兩家旅館,生意還不錯,可當他迷戀上賭博之後便變得入不敷出了。
最後他不得不宣布破產,他的妻子在跟他一起流浪了一年零兩個月後,成功把自己嫁給了一個餐廳的老闆,從而脫離了流浪人員的行列。
如今,能夠慰藉拿帕斯的,只有每天到城外淘垃圾後用賺的錢買上一瓶以前他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劣質烈酒。
拿帕斯最大的願意就是有一天可以毫無知覺地死在那該死的酒精上。
回到住處附近,拿帕斯看到附近的路燈下坐著一個人,他用一條滿是破洞的斗篷包裹住自己,從斗篷里露出一雙髒兮兮的腳。
拿帕斯嗤之以鼻,並且拿出他腰間的槍,比劃著並驅趕起這個流浪者:「滾一邊去,這是我的地方,你不能呆在這。」
那個流浪者從兜帽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拿帕斯呵呵一笑,找回了被他遺忘的優越感,他哼著小調,用一把生鏽的鑰匙打開了一個銅鎖,推開用木板拼湊起來的『門』,走進他用鐵絲網圈起來的『世界』。
鑽進了帳篷里,他將從垃圾場淘來的燈點亮,把自己扔進幾塊堆起來的軟墊上,踢掉了鞋,咕嚕咕嚕地灌了一口酒。
「這個該死的世界...」拿帕斯仰頭看向帳篷的頂部,眼神空洞,心中只感無盡空虛。
他拿起手槍,嘗試著抵在自己的下巴,嘴中呼哧作響。
「勇敢點,拿帕斯。」
「只需要一顆子彈,就能夠結束這一切。」
「來啊,按下它啊。」
「混蛋!」
最終,他將手槍丟到了帳篷入口處,為自己的懦弱痛哭起來。
拿帕斯沉浸在自己的傷感中,沒有發現,帳篷入口處出現一條身影。
帳篷的入口被無聲揭開,有人鑽了進去,片刻後,帳篷里發出一聲驚呼,跟著則是有壓抑的慘叫響起。
噗呲一聲,帳篷抖動了下,片刻之後,有血從帳篷下面流淌出來。
與此同時,金曦莊園中,汐桐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她頭頂上一撮頭髮無聲飄起,髮絲間有光芒節節律動。
這撮頭髮,發梢指向了流浪漢宿營地的方向。
.........
早晨,一支車隊開出了拾荒城,經過城市附近的峽谷。
峽谷兩邊,不少視線朝那支車隊開去,評估著車隊的價值,是否有尾隨搶掠的價值。但在看到其中一輛磁能車上的標誌,那些視線都紛紛縮了回去,迅速轉移到別的方向,以免引來誤會。
那個標誌是一隻手掌握著閃電的圖案,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