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譽走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下,伸手撫了撫她的面頰,笑道:「你那嫡姐也來了別宛,你怎麼不去看看她?」
蕭月憐撇了撇嘴:「我為什麼要去?她一向沒把我放在心底。」
李景譽溫柔一笑:「再隔些日子,我便向蕭侯爺提親,迎娶你了。」
蕭月憐羞澀地垂下了頭:「王爺,您可得快些才行,小女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李景譽看了她的樣子,心底湧起一陣煩惱,心想當初怎麼就一時失控,把她當成了蕭問筠,做下了這樣的錯事,如今反被她粘了上來了,原想著蕭家會倒的,到時侯這筆帳認不認還在自己,但卻沒想到,蕭家沒有倒,他還得跟她虛與委蛇,反而害怕她鬧將起來,使形勢對自己更為不利,蕭家這位庶女,他娶了有什麼用?她在蕭府既不受寵,又不能牽制住蕭侯爺,對他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但此時形勢,他對她卻不能不小心,他不能再讓人抓住把柄了。
劉貴妃已經倒了,他被父皇不信任,已不能參與國事,那些御史們更是瞪大了眼睛在尋找他的錯處,而偵緝司的人,更是到處在尋找那失蹤了的林美人,如果讓他們找到『她』,他在宮裡面安排的一切都會暴露!
所以在這等時侯,他不得不小心行事,不能落下任何把柄,他想到這裡,笑容更加溫柔了,對著蕭月憐道:「她到底是你的姐姐,你還是去看看她的好。」
蕭月憐看著他英俊的面頰,臉上有幾絲紅潤:「三殿下,妾身都聽您的。」
李景譽點了點頭,上前將她鬢角的亂發攏在了耳後,柔聲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過了這段時日,便好了。」
蕭月憐含羞帶怯地垂下頭去。低聲道:「妾身可都指望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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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別宛,蕭問筠問冷卉:「你說老爺剛進院子,又被宮裡的人叫走了?」
冷卉道:「是的,小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宮裡來的人叫得急,老爺連官服都沒有除下,又被人叫走了,只來得及讓奴婢轉告小姐。要小姐好好兒地在別宛再呆上幾天,這才回蕭府。」
蕭問筠點了點頭,心道這是怎麼回事,她剛剛還在擔心爹爹回了別宛,定要要求她回府的,卻沒有想到,他這才回來,便又走了?
如此一來,便給了她有好幾日時間了。
這算不算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幫助著她?
她還沒想得明白,便從窗欞間望過去。看見平安遠遠地從花樹間走了過來,他還是穿著那身侍衛服,晨曦薄霧將他籠罩,使他整個清秀挺拔之極。
她想起院子裡多出來的那幾名陌生的侍衛,那是他安排的,她不由想到,爹爹被召了進宮,也是因為他?
不,不可能的,他只是一名侍衛。因為武功高強,才在江湖上有了地位。
她倏地發現,她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太少。這些日子,她竟是從來沒有想過他這麼多的不妥。
她看著他神情自若地向那守在院門口的侍衛下達命令,仿佛理所當然,以前的平安,哪有這種時侯。
一時間,她內心五味翻滾。他也往李景譽的那條路上走麼?
正思索間,卻聽冷卉急急地走了進來,向她道:「小姐,二小姐來了。」
蕭問筠一時間還沒反映過來,再問一次:「誰?」
冷卉臉上表情古怪:「二小姐。」
蕭問筠這才反映了過來,心想這倒是奇了,自從那百花宴之後,蕭月憐便知道自己不待見她,她也避開自己唯恐不及,怎麼這個時侯,她反而來了?
蕭問筠還沒能想得清楚,便見著蕭月憐怯怯的聲音響起:「姐姐,您可在屋子裡?」
蕭問筠聽她的聲音之中帶了一份自得,暗自思索她是為何而來,便道:「進來吧。」
蕭月憐這才從屏風處轉了進來,向蕭問筠行過禮後,臉上有笑:「姐姐,你在別宛中也呆了這麼長時間了,怎的還不回去?」
蕭問筠見她臉色紅潤,下巴圓了不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笑道:「二妹妹因何事這麼喜慶?」
蕭月憐咬了咬下唇:「瞧姐姐說的,妹妹還不是老樣子,只因姐姐好幾日不回蕭府了,所以妹妹想得慌,這才來看看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