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譽這才拔腳往劉貴妃住處而去,剛來到殿門前,便發覺殿門處左右的宮婢都被摒退了,離得再近一些,便聽到了殿門裡傳來了巴掌打到人臉上的聲音。
他一皺眉頭,便走進了殿裡,卻瞧得清楚,劉貴妃竟是親自動手,用竹片子一下一下地打素巧的臉上,見李景譽進殿,這才氣呼呼地停了手,把竹片子扔在了地上,轉身坐在了椅凳之上:「這個賤婢,你瞧瞧她做了什麼……」
李景譽看清了那丟在地上的步搖,以及其它的珠釵等飾件,滿臉俱是疑問地望向劉貴妃,劉貴妃冷冷地道:「你還沒看出來麼,這賤婢投靠了他人了。」
李景譽心中一顫,急問:「投靠了什麼人?」
劉貴妃跌坐於矮塌之上,道:「長秋宮那邊已經得到了解藥了,你以為投靠了什麼人?」
李景譽心中一動,望了素巧一眼,只見她滿臉縱橫交錯的傷痕,眼裡俱是恐慌之色,便慢悠悠地道:「這賤婢連自己家裡的人都不顧了麼?」
素巧驚得魂飛魄散,膝行於前,拉住了李景辰的衣襟:「三殿下,您饒了奴婢的家人吧,是奴婢該死,奴婢願意承擔一切……」
李景譽緩緩轉身,在劉貴妃身邊坐了,道:「那便要看你怎麼做了。」
聽了李景譽之言,劉貴妃愕然地道:「辰兒,你竟還想著放了她?如果她在皇后面前作證,我們要怎麼才能脫身?」
李景譽笑了笑:「皇后如果要揭露此事,早就應該揭穿了,她既是沒有揭穿,這說明這賤婢投靠的不是皇后,既如此,不如給她一個機會……再者,母妃莫非忘了我上次中毒,母妃被人賺去了解藥之事?那等時候,對方對沒有下手。這次又豈會下手?」
劉貴妃聽了李景譽的話,略放下心:「不錯,那解藥麼……嘿嘿,卻也解不了她的毒……只不過譽兒。她現在有了這個人證在手,我們的處境更加危險了,這依本宮所見,這賤婢就應該馬上打殺了便是,絕了她這個活口。長秋宮沒了證據,日後既是發現,也奈何不了我們。」
李景譽道:「我就是想知道,那幫助皇后取了解藥的人會是誰!這一切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母妃,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賤婢可說出那人沒有?」
劉貴妃恨恨地道:「這賤婢嘴硬得很,百般求饒,卻什麼也不說。」
李景譽望都不望素巧一眼,慢慢地轉動手指上的碧玉扳指:「這還不好辦。她不是有父母家人麼,她父親經營一個小小的麵攤子,如果那麵攤子毒死了人,那是要殺人償命的,本朝律法,這等大罪,可是要連坐的,她還有個妹妹,到時便會賣去官妓,弟弟麼。自是充軍邊疆,一家人眼看就要散了,母妃還是給她些恩典,讓她見她的家人最後一面吧!」
素巧跪在地上索索發抖。臉色蒼白,她知道這位主子說得出做得到,也有這樣的手段,她撫著臉上的傷痕,想起蕭家長女對自己的要脅,左右都是個死……
劉貴妃見她沉默。手往座椅扶手上一拍,腕邊的珠玉鑼子擊在扶手之上,發出冰石碎裂之聲,就如她的嗓門一般地尖利:「你還要死護著那個人?」
素巧放下了撫著臉的手,眼神定定地望著那高高在上而坐的兩人:「奴婢說了出來,娘娘會護著奴婢麼?」
劉貴妃手一掃,把茶几上的杯子掃了落地,那杯子跌落地的碎裂聲直刺進人的心底:「你還想本宮護著你?」
李景譽側過頭掃了劉貴妃一眼,這才轉過頭來,極溫和地道:「本王一向賞罰分明,你雖犯了錯,但如果立了功,卻是可以功過相抵的。」
劉貴妃張嘴欲言,卻被李景譽伸出手輕輕地拍在她的手背之上,她只得憤憤地坐下了。
素巧道:「不,娘娘不會放過我,三殿下也不會放過我的……」
李景譽聲音變冷:「但本王卻可以放過你的家人!」
素巧絕望地抬起頭來,臉上淚痕交錯,身軀微微發抖,如困在籠中的小獸,只喃喃地道:「您饒了我,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也是被人所逼……」
李景辰慢慢將手邊的茶杯拿起,揭開了杯子浮了浮杯麵上的茶葉,道:「是麼?想要人饒了你,那便要看你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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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正午,雖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