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初眼底沒有半分的愧色,只抬頭定定地望著李景譽:「殿下,屬下雖是卑賤之人,但也有選擇忠於誰的權力,屬下既選擇了您,自是一心一意。」
李景譽明知腳底下跪著的這個人如一條毒蛇一般,隨時會撲上來咬自己一口,但此時,他卻感覺他的話十分的悅耳,舒了一口氣道:「不用多說了,去辦事吧。」
葉子初這才向李景譽磕頭行禮,退了下去。
李景譽抬起頭來,望著半開窗欞處那遠處的紅牆碧瓦,碧瓦之上風起雲湧,雲開雲聚,真的要變天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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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秋宮外,平妃垂了頭從殿門處走了出來,劉貴妃迎了上去,見她眼角猶有淚痕,從衣袖間拿了根帕子遞了上去:「平妹妹,這是怎麼啦,皇后可是大不好了?」
平妃接過了那帕子,拭了拭眼角,卻避開了她的視線,只垂頭拂禮道:「姐姐,皇后叫您進去呢。」
劉貴妃暗自冷笑,臉上卻依舊關懷備至:「平妹妹,你這幅樣子,讓姐姐以為你對皇后說了什麼,讓她病上加病了呢。」
平妃神色更為閃躲:「不,我沒有說什麼。」
劉貴妃一把抓住了平妃的手腕:「既如此,便和本妃一同進去,我們姐妹兩人也好勸皇后寬寬心?」
平妃一掙,卻沒有掙開,門口迎接的宮婢剛想相勸,卻被劉貴妃一使眼色,便把話吞進了肚子裡了。
劉貴妃攜了她的手一同走進殿內,見殿內的燈光調得暗暗沉沉的,重重帷紗之下,依稀可見皇后側身躺著,便聽得皇后輕輕動了動身軀,咳了兩聲:「來人啊,給本宮倒杯茶來。」
可殿內卻無人應答。
劉貴妃便上前道:「姐姐,您莫非是忘了。您叫了妹妹來的?」
皇后輕輕地側轉身子過來:「這殿子的人去了哪裡了,連杯茶都沒人拿來?」
平妃忙上前到案几上取了茶杯,揭了帷紗欲遞過去,卻被劉貴妃一下子握住了手腕。只聽她笑道:「皇后,還喝什麼茶,就算是再喝太多的茶,反而寒涼,使您的病情更為嚴重!」
平妃聽了這話。心頭震驚,手裡的茶杯一下子跌了落地,只聽得那茶杯在青石板地磚上碎裂,那聲音聽到人的耳朵里,讓人牙摻。
皇后卻如沒有聽清她的話語中的含義一般,緩緩地從床上轉過身來,咳了兩聲道:「原來劉妹妹來了。」
劉貴妃輕嘆一聲,將皇后薄紗帷帳掛在了金鉤之上:「姐姐,這殿裡的人如今都不沒有空,也只有妹妹來服侍你了。可憐這些人,全都是些見風使舵的,知道姐姐不好了,連應景兒都不願意了。」
平妃這才發現,原站立於屋子四角侍侯的人已不見了蹤影,便知道劉貴妃在執掌六宮這段時間已經做了安排,不由暗暗驚心。
皇后的臉色在燈光之下變得更加灰白:「你說什麼?」
劉貴妃環目四周:「姐姐住在這長秋宮,已然有二十年了吧,姐姐一進宮,因家世顯赫。沒多久便被封為皇后,成為六宮之主,可惜的是,福祿為一體。姐姐雖然祿緣充沛,身居至尊之處,卻福緣菲薄,臨到終了,連個能陪在身邊的人都沒有!「
皇后忽地張目死盯著她:「劉月攬,你膽敢跟本宮這麼說話!」
劉貴妃輕輕舉起了手。看著手上老坑玻璃種的玉戒,往上面哈了一口氣,用帕子緩緩地摸乾淨了水氣:「有什麼不敢,姐姐如果仙去,這長秋宮定會易主,姐姐認誰會住進你這長秋宮呢?」
平妃聽得心驚膽顫,勉強笑道:「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跟皇后說話?」
劉貴妃眼眸一轉,冷似寒冰:「為什麼不敢?」
平妃垂了頭,默默不語。
皇后氣得想要坐起身來,卻是不得,連聲叫道:「來人啊,把這人給本宮轟了出去!」
等她接連叫了兩聲,劉貴妃才輕聲嘆道:「姐姐,你就別叫了,這殿裡的人不敢應你的,你執掌六宮多年,也應當知道,這後宮的人有多麼勢力,稍有一點兒風吹草動,便會見風使舵,你雖母儀後宮,但看你的樣子,也活不了幾日了,想這些人都有家小前程要奔,當然是選個高枝兒先站著了,又豈會跟著你一同沉了下去?」
皇后臉色平靜:「
第一百二十二章 毒蛇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