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當年,他們就做了預防了……」秦慕唐道,「從這缺頁殘留下來的撕痕來看,這是許多年前就已經撕下來的,並非近日所為。」
李景乾道:「這更證實當年永妃之死定有蹊蹺……」
蕭問筠聽清兩人的對話沉寂了下來,只聽得屋內索索的翻冊之聲,心念急轉,要怎麼樣,才能從兩人的手裡搶下幾卷案冊呢?
她正想著,一轉身,卻不見了平安,耳邊傳來了衣袂相激之聲,再往外邊望過去,卻見平安不知道什麼時侯已沖了出去,和秦慕唐斗在了一處。
兩道人影如兩道閃電,在室內來回往飄飛,秦慕唐被逼得節節後退,在喘息之間急道:「你是誰,竟敢擅闖內庭?」
平安沒有出聲,只是一拳接著一拳地向他擊了過去。
李景乾在一邊望著,心底暗暗驚奇來人的武功之高,竟是生平少見,而且看此人露在外邊的身形面容,像是十分年青,並不是父皇身邊那修煉了許多年武功的老公公?
可除了父皇身邊有如此武功極高的人,還有誰會有這麼高的武功?
李景乾仔細察看他的出手,依照自己的判斷,他的身手竟是無跡可尋,既是不皇室那煌然大氣的身手,也不是江湖上各種門派的武功?
李景乾暗暗納罕,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書架子,卻瞧見書架子旁邊,有一抹和暗暗沉沉的架子不相襯的亮色……那刺繡的卷葉紋花案露出的腰帶一角,很明確地表示,那架子後有人,而且是個女人!
李景乾緩緩移動腳步,慢吞吞地往衣架子後逼了過去,心想這賊人可真夠膽大的,居然在此等地方私會,可不是對皇室公然的挑釁和侮辱麼?
他已在心底肯定,這定是侍衛和宮女在此私會私通!
不過。這侍衛的身手看來深藏不露啊!在一眾侍衛中定是出類拔萃的!自己又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個人,看來此人進宮當侍衛,就是為了私會舊情人,很可能是這舊情人入宮當了宮女。又或成了妃嬪?如果舊情人成了妃嬪,這個把柄該是個多大的把柄啊!
如果自己抓住了這兩人的把柄,帶市以恩惠,是不是可以又收一個象秦慕唐一般得力的左膀右臂呢?
幸而自己還沒有納妃,要不然還時常有頭上冒綠光的煩惱和憂愁……有這麼出色兼之深藏不露的侍衛在。咱們這些皇室子弟,頭上不冒綠光也難啊!
一想及此,他心底竟有些慶幸,慶幸之餘又加了些雀躍。
他緩緩地朝書架子走了過去,離得近了,更看清那露在外邊的腰帶微微地抖動了一下,更增添了他心底的猜測。
眼見來到了書櫃處,他心底雀躍著,想像著看到了一張驚慌失措的女子的臉,還連帶地想像出那武功高強的侍衛見情人被捉住了那焉下來了的氣焰。以及下跪向自己稱臣時的不甘……
可他轉過了書櫃,卻沒有看見那穿了衣裙的女子,只見著了那截繡有卷葉紋花草的腰帶,被遺留在了地上,襯著青色的方磚,顏色明亮無比?
他想,為什麼呢?為什麼這裡明明有一個人,就只剩下了根腰帶呢?那麼人去了哪裡呢?可如果沒有人的話,為什麼這腰帶會動呢?他滿腹的困惑還沒能弄得明白,忽聽見頭頂上傳來了好大的一陣風聲……這風聲可真象棍子揮動的聲音啊……在腦袋上乒地傳來一聲悶響的時侯。他緩緩抬起頭來,望著那位拿了根帕子將自己的半邊臉蒙住,朝著自己猛揮木棒的女子……
你和人私通就私通罷,無緣無故打人幹什麼!
你知道你打的是誰麼!知道這一棍子揮下去。有可能誅你九族麼!
看清楚我身上的龍紋袍了沒有,你闖大禍了!闖了天大的大禍!
李景乾有滿腹心思滿腹的怒吼想要吼叫出來,可臨到了嘴邊,卻只覺眼前一黑,便癱倒在地。
等他被一杯涼水澆醒,醒了過來的時侯。發現自己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之上,剛剛暗自慶幸,就發覺雙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而他的身邊,是同樣在椅子上端正而坐的秦慕唐,見他將視線掃了過來,秦慕唐很羞愧地道:「主子,屬下一見您被打倒,就慌了,冷不防地,失手被擒,都是屬下不好,護衛不周,使您被一名女子打倒……」
他的話讓李景乾臉色一紅,心想你這叫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