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段匪夷所思的經歷,我們都下意識當做是一場夢,將它給忘記了,不過這趟旅程倒也替我提了個醒,沒準這世界上是真有鬼魂存在的,墓穴下發生的一切都太詭異了,除了鬼魂的暗中操作,我無法得出其他的結論。
就比如先前怎麼走也走不出來的盜洞,為何在兩具千年古屍相會之後,立刻就打開了呢?又比如說,癩頭三和他那個同夥,究竟是怎麼慘死在墓中的,這些事,禁不住細想,一旦想像起來,都會細思極恐。
不管怎麼說,我們是順利拿到了東西,並且已經全身而退了。
山樑上冷風呼呼地吹著,我們趁著夜幕下山,有途徑了張老頭的墓地,都上去拜了拜。老鍾拿出最後一根煙,點燃後插在墳頭上,也算表示一種心意。
等我們返回縣城的時候,天色才朦朦亮起,三人都帶著一身的土腥氣,趕緊在城郊停車,找了個水溝子用清水沖洗了一番。在墓中困了這麼久,我們的體能已經消耗殆盡了,此時又困又餓,葛壯提議,說打雷的都不劈餓死鬼,咱們也不必著急回去,不如就在這邊好好歇息兩天。
我和老鍾都同意了,老鍾說我們在縣城開的房間還沒退,有些東西他沒來得及帶出來,都擱在房間裡放著呢。他要回去取,我和葛壯自然也跟隨在了他身後,卻不料進了招待所之後,老鍾剛拿出房卡把門打開,迎面我們就看見了一個女人,正坐在屬於我的床位上。
我的臉頓時就綠了,老鍾和葛壯也是手足無措,下意識要掉頭往外走,結果門裡傳來一道冷哼聲,說你們可以啊,居然瞞著我到這麼遠的地方倒斗,膽子可真夠肥的!
我訕訕回頭,對坐在房間裡的陳芸說道,那個,你什麼時候找過來的?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兒?
陳芸說很奇怪嗎?你們三個一下全都失蹤了,打電話也沒人接,我一查不就知道了!
我冷汗兢兢地走進去,讓葛壯趕緊把門關好,賠笑說陳芸,你這麼大老遠,千里尋夫,倒是讓我感動得很,不過嘛……
「呸!」沒等我說完,陳芸就啐了我一口,冷著臉站起來,說你真是不要命了,瞞著我下斗,我看你是真想挨槍子!
葛壯趕緊搓著手賠笑,說大妹子,咱都什麼交情了,下斗怎麼可能蠻著你呢?看你說的,我和小南瓜只不過是呆膩了,所以叫上老鍾,一塊過來旅遊的。
陳芸樂了,指著葛壯別再腰上的工兵鏟,說行啊你們,出來旅遊還帶著工兵鏟,是打算在都江堰刨幾塊青磚回去供著嗎?
陳芸很聰明,我自然曉得瞞不過他,只好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說你要不怕變成寡婦,就去舉報我們吧。
陳芸看著我,臉都氣得煞白,深吸一口氣,把心中的怒氣強忍著,說司馬南,咱們的確有不少交情,可交情歸交情,一碼算一碼,你幹的事是犯法的。
我直截了當跟她講,說你別扯這個,要舉報你早舉報了,說說吧,在這兒堵著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陳芸直接把手伸向我,冷冷地說,「拿來!」
我一愣,說你要什麼?陳芸說還能有什麼,這趟下墓收成不小吧,你把東西主動交給我,我就睜一眼、閉一眼,這事就算過去了。葛壯當場就急了,說大妹子,你咋就這麼鬼靈精呢,你不該姓陳,該姓周啊!
陳芸問他什麼意思?葛壯一肚子氣,說周扒皮的後人咯!
這一番辛苦,我們差點把老命都搭在裡面了,也只從大墓中摸到了一個破陶俑罐子,陳芸倒好,一伸手就要我們上交,這根明搶有什麼分別?
「那你交是不交?」陳芸冷著臉說道。
眼看著葛壯要跟她吵起來,我趕緊攔在兩人中間,然後把手伸進了口袋裡,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了我從女屍棺槨中拿到的小木楔子,遞給陳芸,說好了,怕了你了,拿去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
陳芸接過去,湊到眼前打量了一眼,說這就是你們的收穫?我說是啊,你要不信就搜身吧,要不要我們三把褲衩子脫掉了讓你搜身?
陳芸站起來,直勾勾盯著我,最終嘆了口氣,說算了,你們下墓肯定很累了吧?先在這兒休息一天,明天跟我回去吧。
「你先把話說清楚,明天跟你回哪兒,是進號子,還是會磁器口開業啊?」葛壯堵著門,不讓陳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