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地點在病房,這位同志先前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休克,現在被送進醫院打了幾瓶吊針,又給他輸上血之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回來了,也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當時是下午,我陪同陳芸推門進去之後,對方立刻坐了起來,現實感謝我們在危難關頭伸出援手的革、命友誼,隨後又打聽起了我們此去李家屯的用意。
忘記說了,這人姓章,性格挺開朗的,是個十分具有書卷氣息的小青年,今年二十四歲,善於攀談,知道是我們救了他,對我十分客套,自來熟的性格,也是剛跟著何教授慘叫考古工作沒幾年的實習生,不過資質挺高的,上個月已經轉正了,聽說陳芸居然是副教授,頓時對她恭敬了不少。
簡單客套了一陣子,大家彼此熟絡起來,我們便搬來凳子,圍著病床坐下,說起了這次尋找何教授是為了跟他打聽有關於古夜郎遺址的事情。
說到這裡,陳芸也是一臉沮喪,說唉,兩個月前我剛把所有掌握到的信息傳真給了何教授,他答應過會幫我解密的,本以為事情就這麼敲定下來,我也能有機會揭開古夜郎王朝的秘密,誰曉得中途居然會發生這種意外。
我看得出,陳芸因為何教授被人綁架走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就勸她想開點,泱泱中華大墓何其之多,倒斗事業百廢待興,還等著你重新振作,帶領我們重振旗鼓啊呢!
陳芸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說司馬南跟你說過多少回了,我那是考古,你那個才是倒斗,咱們幹的事不一樣!我說沒啥不一樣的,反正就是掘人祖墳唄,真要說不一樣啊,就是你手上有國家承認頒發的資格證書,我跟葛壯手上只有兩把鏟子,沒你那麼從容不迫,沒你那麼名正言順罷了。
陳芸說你閉嘴!
話講到這兒,場面有些尷尬。小章同志眼珠子一轉,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兩位不同身份,不同背景的人能夠珠聯璧合走到一起,倒也是一段傳奇佳話,不過兩位,兩口子有什麼矛盾,不必放到這裡來說,就當給我個面子,大家各退一步,趕緊和好吧。
陳芸一張嘴,我就曉得她肯定急於否認,下一句話肯定會說「誰跟他是兩口子」。我見狀趕緊過來捂著陳芸的嘴,正兒八經地好言相勸,「媳婦,別鬧,你看人家小章同志都笑話咱們,這裡畢竟是醫院,關於生二胎的事我就先不跟你吵了,咱有話好好說成不,聊正事呢!」
陳芸氣得張嘴咬我,我哪能不了解她?趕緊鬆手,沒讓她咬到,陳芸追著我還想打,小章同志就笑了,說兩位的感情還真是好,都生二胎能跟熱戀中一樣,打打鬧鬧的,真是羨煞旁人吶!
陳芸氣鼓鼓地說,「誰是他媳婦?」
小章點頭,賠笑說陳教授,我了解,不過兩口子床頭打架船尾合嘛,千萬別說這種賭氣話。陳芸差點翻了白眼,說小章我真不是。
小章趕緊順著話頭,說對對對,你不是,那誰是呢?末了他抬頭看著我,哥,嫂子脾氣真大。
我說誒,我媳婦一直這樣,出門在外跟個潑婦一樣,又不講理,我都習慣了,小章你別見笑啊。
他說怎麼會呢,我還沒感謝幾位的救命之恩呢,對了,說起正事,何教授在陪我下墓之前,好像隱約談到過一些關於古夜郎遺址的內容,還說這一趟李家屯去過之後,有可能緊接著又要去另一個大墓呢,多半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古夜郎遺址了。
聊到這兒,陳芸連解釋都忘了,急不可耐地追問道,「何教授還說了什麼?」小章撓撓頭,說何老師辦事嚴謹,在沒有經過證實之前,一向很少把自己不太確信的事情告訴我們,所以只談及了隻言片語,不過,我記得上次他跟我說起這個古夜郎遺址的時候正在做筆記,上面應該有很多關於這個問題的記載,那個筆記本就在他書房裡面,我記得是哪一個。
聽到這話,本來都有些絕望的陳芸,內心頓時又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忙說在哪裡?
真可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下個路口見村姑啊!
小章見陳芸一臉迫切,便說嫂子你先別忙,我身上還插著管子呢,等我打完這瓶普通糖,再帶你和我哥一塊去找,只要那書沒被人動過,我一定能找得到。
他這聲「嫂子」叫得我心裡可甜了,陳芸臉色一青,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