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只有站得高才能尿的遠,但正常人絕對不可能爬到窗戶上尿,這種事除了葛壯沒人能幹的出來。
我心情頓時就不淡定了,趕緊擦了擦眼屎,勾著腦門往下瞧過去,剛喝過酒我眼睛是花的,使勁眨了眨,也沒在樓下發現摔死的人,心中正嘀咕著,感覺腦門子上有東西,趕緊伸手往上一拽。
這一扯,我手上頓時扯中了一截尼龍繩,將脖子抬頭,視線沿著尼龍繩轉移上去,發現繩子一直連接到住院部天台上面,繩頭還在晃動,像是剛有人沿著繩子爬上去了一樣。
醫院裡會鬧賊嗎?
我覺得這個賊有點奇葩,笑了笑,正打算把這繩子扯下來,忽地聽見走廊外面傳來一道驚呼,緊接著就有護士在大喊,「不好了,殺了人啊……」
這聲音讓我酒勁頓時就清醒了,憑記憶,感覺喊出這一聲的人應該就躲在小章的病房裡邊,趕緊撒腿往後跑。
這一跑,距離很快拉近,我發現屬於小章那間病房居然是敞開的,有個穿著白大褂的女護士正坐在地上,滿臉的驚恐,心中「咯噔」了一下,一個飛腳踹開了咧到一半的病房大門,衝進去一瞧,發現小章身子趴伏在病床上,腦門頂上全都是血,沿著臉頰流下來,把床單都徹底濡濕了,殷紅一片。
握草!
我暴了聲粗口,趕緊對嚇傻了坐在地上的女護士喊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救人啊,看看人還有沒有得救!」
女護士愣了半天,才在我的吼聲中回過神,趕緊蹦起來,手忙腳亂去攙扶小章,而我則立刻轉身,朝著醫院頂樓天台上的狂奔而去,心中惡狠狠地想著,「馬勒戈壁的,到底是誰暗算了小章?」
盥洗室的腳印絕非偶然,是有人藉助繩索從天台垂掉下來的,為的就是躲開醫院的監控,這傢伙是個老手,我說剛下電梯的時候,走廊里的燈怎麼是被人關掉的,原來是有人趁天黑準備對小章小手。
這傢伙為了避開監控,肯定不敢走樓梯,我在盥洗室中發現的那截繩子,應該就是他拿來跑路用的。
我一路小跑,酒勁早就清醒了一大半,躥上天台樓梯,發現通向天台的大門卻是給人鎖死了,我使勁用拳頭擂在上面,推了半天也沒把大鐵門撞開,趕緊往後撤了幾步,深呼吸,一個助跑往前衝過去,一腳狠狠踹在了大門上頭。
哐當!
大鐵門被我一腳踹得狂震,頓時敞開了,鐵門砸在牆上又彈回來,如此反覆,當我擠開鐵門追出去的時候,發現人已經沒影了,連剛才那截繩子也被割掉了。
「媽的!」我怒氣匆匆地喝罵了一句,跑向天台的護欄位置,雙手撐著鐵柵欄往下看過去,朦朧中發現一個人的背影,穿著黑色大衣,頭頂還戴著破氈帽,將大半個腦袋都擋住了,此時這沿著落地水管往下爬,動作很快。
「站住!」我怒從心頭起,趕緊翻越欄杆打算追上去,冷不丁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從後面抱住了我。
我下意識就要掙扎,立馬聽到了葛壯的聲音,「小南瓜你怎麼了,別特娘嚇我,是不是因為陳芸妹子的事,你想不開要跳樓啊?」
我說死胖子,你特麼把手鬆開,小章被人襲擊了,我特麼在追襲擊他的人!
「啊?」葛壯聽到這話,趕緊把手鬆開了,說怎麼回事?
這一耽誤,當我重新往下看的時候,那道人影已經躥進了黑暗中不見了,我氣得跺腳大罵,回頭說你特娘什麼時候上樓的,怎麼不去小章的病房?
葛壯說你還高意思說我,胖爺跟人打嘴仗的時候你也不留下來幫幫我,那娘們的嘴也太毒了,胖爺跟她交手兩三個回合就敗下陣來,只好會醫院找你了,結果剛下電梯就看見你往天台上跑,這不趕緊追上來了嘛!
我說得,別貧嘴了,趕緊下去看看小章怎麼樣了!
何教授留下來的記錄本還沒破譯完畢,小章又莫名其妙地受到了某個神秘人的襲擊,這讓我好生苦惱,感覺一下子好像有很多人在盯著我們,黑暗中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鋪開了一張大網。
我趕緊陪著葛壯下樓去,現在最讓我擔心的還是小章手裡那本屬於何教授的記錄本,到底有沒有被人弄走,推門一看,發現小章居然已經醒了,正在那個小護士的幫助下替自己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