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說你們怎麼知道綁架我的那幫人的真實來歷?陳芸丫頭也在,怎麼沒看見他?
被我們解救下來的何教授一臉茫然,他傷得好重,幸好只是些皮外傷,並不會危機到生命。我說何教授你有所不知,陳芸給你傳來那些資料,不是讓你破解嗎?後來陳芸帶著我們過去拜訪你,恰好聽人說你不在,所以有跟到了李家屯。
我曉得何教授對我們並不是特別信任,又說道,「可去了李家屯才知道你已經被江水打進墓道里去了,之後我們也跟著下墓了,但是卻沒有找到你,不過無意間撞見了小章,才得知你的墓道里被蘭德公司的人綁架了。至於陳芸,我們上山前跟黎族人起了衝突,她不知道去了哪裡,可能是找地方躲起來了吧。」
這一路千難萬險,找個人比倒斗還要費勁,我就不說路上究竟遭遇了多少危險了,光是為了進山,我們就跟陳芸失散了,代價其實挺大的。
聽完我一連串的講述,何教授的眼神才稍稍緩和了一點,說綁架我過來的那幫人也遭到了黎族人的攻擊,已經逃到後山了,我年紀大了跑不快,就被他們給扔下來,然後黎族部落的人找到我,就拿樹藤把我捆起來丟到了這裡。
我說他們沒對你用刑吧,有沒有散什麼奇形怪狀的藥粉在你身上?
何教授說我沒事,他們沒有對我下蠱,只是把我綁了起來,不許我逃跑,兩位,你們身上帶著吃的沒有,黎族人好像打算把我活活餓死在這裡,我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
吃的東西都被儲存在老鍾背後的行囊里,聽到何教授管自己要吃的,老鍾趕緊把一個袋子放下來,撕開拉鏈,用匕首替他撬開了一盒餅乾,又遞了一礦泉水過去。
何教授結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如狼似虎地咽了。人要是餓到了一定程度,吃相不比野獸好看多少,完全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何教授連撕帶咬,把一包餅乾吃的精光不剩,又一口喝乾了礦泉水,砸了砸嘴皮子,還想要。
老鍾說夠了,你空著肚子餓了三天,胃部神經已經麻木了,現在根本就沒有飽脹的感覺,吃多了有可能造成胃穿孔,得不償失。
只有吃飽了,才會覺得自己像個人,何教授伸出顫抖的雙手,搭著我的胳膊站起來,走路一瘸一拐,我低頭看見他腳踝上的傷口已經化膿了,又紅又腫,還長滿了暗瘡,趕緊讓老鍾取出抗生素給他注射了一針,又給了他兩片消炎藥,就這礦泉水艱難地吞服下去。
何教授吃了藥片,嘴皮子還在發抖,說難為你們這麼大老遠跋山涉水來救我,外面什麼情況,小章也來了,我為什麼沒見到他呢?
我說道,「老爺子你先別急,小章被毒蛇咬中了,現在正在外面休息,剛才洞子裡好多黎族部落的人,都被我們引開了,趕緊走吧,黎族人發現這邊的動靜有可能會過來查看情況,不能再耽擱了。」
何教授比我們更急著想要離開這裡,但是他瘸著腿走不動,我只好攙扶著他往外走,這時我聽見前面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在靠近我們,抬頭,見葛壯一臉緊張地狂奔進來,對著我們大喊,「搞定了沒有?搞定了就趕緊走,外面已經有黎族人過來了!」
我把獵槍丟給葛壯,提醒他省著點子彈,我們這就往外衝出去。
沿著寬敞壁縫往外走,不過是就看見小章跌跌撞撞地背著阿黎跑向我們,他看見了被我攙扶著的何教授,激動得滿臉都是淚水,大喊太好了,何教授你還活著!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算上阿黎和行動不便的何教授,我們這兒至少兩個傷員,小章的蛇毒雖然被解了,但是他沒什麼戰鬥力,背著阿黎幾乎連腳步都挪不開,只能由老鍾和葛壯打頭陣,扛著行囊沖在了最前面。
石窟外面已經亮起了好幾十齣火把,大半個黎族部落的人都被驚醒,紛紛抓著長矛、標槍朝我們這邊走,我剛跑到石窟洞口,就聽見了弓弦拉動的聲音,心中一緊,趕緊大吼一聲,「全都趴下!」
嗖嗖的箭羽全都朝著我們這邊飛,漫天烏央央的,好像飛蝗石一樣。一行人急匆匆趴在了地上,有支箭頭砸中了石頭,反射回來摔在我身邊,我一把將這箭頭撿過來,發現是木頭把的,分量比較輕,箭頭給人打磨得很尖,上面還塗滿了不知名液體,很臭、腥臊得慌,聞了一口就讓我直犯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