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重歸於平靜,我和葛壯就能這麼風平浪靜地過著自己的生活,偶爾教屍哥怎麼讀書認字,他學的挺快,一天半夜打開dvd,自己一個人在家看起了日本動作電影,嚇得葛壯趕緊給他關掉,把所有碟片都抱走。
我問葛壯幹啥怎麼緊張?他說你傻呀,看屍哥這樣,估計是發情了,到了人生中第三次發育的青春期,你給他看這種東西,咱上哪兒去找母粽子回來配種啊?
日子平靜如水,除了屍哥偶爾會帶給我們一點驚喜之外,便不再起什麼波瀾,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覺得人生該當如此,哪知道冥冥中似有天意,逼著我和葛壯又不得不重新走回那條老路。
事情還得說十一月份說起,那天葛壯偷著從老爺子房間裡順走一個罐子,擺到磁器口門店中,沒想到當天就被人給瞧上眼了,有個頭上戴著紳士帽,自稱是日本來的傢伙,肯花一萬塊跟他買。
葛壯一磨嘴皮子,把價格抬高了三番,沒想到這位國際友人居然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還留下了一張名片,問葛壯家還有沒有類似的古董罐子,他肯花大價錢收。
我接過名片一看,這老頭叫「藤野鷹」,和日本著名演員加藤鷹僅有一字之差,問他什麼來歷的幹活,是不是加藤鷹的親戚?
老頭說,「我來自日本大阪,是一個古董商人,很嚮往你們中國的文化,也特別愛好收藏貴國的古董,上面有我的電話,假如兩位還能拿的出類似的古董,我不介意花大價錢來收。」
留下一張名片,這位穿著西裝禮服,頭頂紳士帽的老頭就拄著拐棍走了,表示自己明天還會過來。
一個破罐子賣了八萬,葛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嘴,那老頭剛走沒多久,他就跑到電線杆子下面,對著電線杆上的麻雀一陣叨叨,我問他幹什麼?他說我想試試,能不能把電線杆上的麻雀說下來。
我說你丫快閉嘴吧,沒準咱們走眼了,你從老爺子書房裡順出來的東西,萬一真是古董也說不定呢?八萬算便宜的了,你昨天沒看電視嗎,一個元青花能值好幾百萬了。
葛壯一醒神,拍著腮幫子說,「那照你這樣講,哥們賣便宜了?」我說不確定,雖然我和葛壯下過墓,和不少屍體打過交道,然而隔行如隔山,畢竟不是專業的古董買賣人,那破罐子到底值不值錢,我也說不清楚。
我出了個主意,讓葛壯回家去問問,那破罐子到底是怎麼得來的,別真把稀罕物便宜處理掉了。
下午我倆連生意都不做了,急匆匆打了車趕回葛壯他家,老爺子正在書房裡打太極,見我兩急匆匆就跑回來,忙問怎麼了?
葛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老漢,咱們家米缸上的玩意老值錢了,一個破罐子讓我賣出了八萬,家裡還有沒有別的,趕緊給我啊,兒子要發啦!
「什麼?」老爺子聽到這話,臉立刻就板起來了,說你唬鬼呢,一個破罐子能值八萬,你是不是又騙別人了?
葛壯說這回還真不是,就是那個被你用來壓米缸的罐子,人家看見了主動找我,肯花大價錢買,家裡到底還有沒有啊?
老爺子說這些東西都是你爺爺留下來的,當年他在東北那邊和日子鬼子打仗,後來不是壯烈犧牲了嗎?遺體運回來的時候,還留下了一箱子遺物,我從裡面找出了幾個小陶罐,不捨得丟,就全放家裡了。
葛壯一聽還有別的,頓時激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搓著手這回算是發了,一個罐子值八萬,那我豈不是很快就能湊夠錢去台灣了?老漢,剩下的罐子在哪兒,都給我吧。
老爺子說都在地窖下面裝著老鹹菜呢,你別把鹹菜給我糟踐了!他還是不信那一個破罐子能值八萬,說你們拿去可以,但是不准騙人了。
我倆急匆匆下了地窖,把裝著老鹹菜的罐子都騰空了,拿水洗乾淨,找不到乾淨的布,葛壯就偷拿了老爺子洗臉的毛巾代替,將這罈子里里外外刷洗乾淨,依稀還能瞧得見掩埋在泥垢下的的古樸花紋,看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
我和葛壯守著幾個破罐子,都有些愣神,這罐子除了外形古樸,多了幾圈花紋之外,看不出有別的稀奇,甚至還比不上葛壯家泡菜的那個罈子,怎麼那個藤野鷹就肯花這麼大價錢來收?
我覺得事有蹊蹺,讓葛壯先把情緒按捺住,之後便給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