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壯拍拍肚子,說你看不出胖爺比以前瘦多了,打回重慶之後,我每頓只吃個五六碗,整天都餓肚子!我說胖子你還是省省吧,就你那一身膘,趕上冬天還能省下一件衣服錢。
彼此鬧騰了一會兒,我們來到沙發上坐下,老鍾菸癮還是那麼大,坐下就抽菸,有時候嗆得咳嗽,濃痰帶著血絲,我和葛壯都忍不住對他投出去關切的表情,說老鍾,你這菸癮也太大了,找個時間還是戒了吧。
老鐘擺擺手,說戒不了了,醫生說我呼吸道有問題,一直勸著呢,不過老子這輩子就這點小愛好,要是連煙都戒了,活的多不瀟灑?
我一想也是,人不在乎能活多久,最重要是轟轟烈烈,活得瀟灑快活,就咱們哥幾個這樣的,命中注定就是不甘寂寞的人,沒準哪天運氣不好,下了斗就不一定能爬得出來了,多活一天就能享受得一天的呼吸和空氣。
老鍾深表同感,問我要不要也來一根,我說點上,怕個錘子,與其吸你的二手菸,我還不如給自己續上呢。
抽完一根煙,我問老鍾什麼時候到的?老鍾說下午六點吧,陳芸給了他這個地址,他就提前過來等了,剛才我和葛壯開門的時候,他猜到會是我們,所以就關燈跟我開了個小玩笑,沒想到我這麼機警。
聊到這兒,老鍾忽然問道,「對了,當初跟著我們下山的那頭粽子呢,你們怎麼處理的,胖子該不會真把他賣到動物園了吧?」
我和葛壯都苦著臉,說能賣錢倒還好了,我倆拱著這祖宗白吃白喝了大半年,他一聲招呼不打就跑路了,還給我們闖了大亂子,你來得不湊巧,他昨晚剛走。
老鍾問我們什麼情況,我和葛壯便組織了一下語言,簡段捷說,將我們分別之後,屍哥身上出現的變化都告訴了老鍾。老鍾當聽鬼故事一樣聽完,隨後一臉驚悚,說長得越來越像人了,這是什麼情況?
我說這事誰也講不明白,也許屍哥這兩千年根本就沒有死,只是待在那棺材裡面睡覺呢。葛壯也點頭,說沒錯,你想啊,廩君墓的青銅棺這麼詭異,小月變成那樣之後,拼了命也想睡進那棺材,沒準屍哥能變成這樣,靠得就是那具棺槨。
說到這兒,葛壯臉上免不了又多了幾分愁苦和煩悶,說唉,山崩的時候那具青銅棺槨也掉進地坑裡去了,也不知道小月到底是死是活。
「這都是命,別多想了胖子!」對於發生在小月身上的事,我們都表示格外的同情,而這其中對小月感情最深的人,顯然就是葛壯了,我看得出葛壯或許是真對小月動心了,只好這樣安慰他。
之後老鍾故意岔開了話題,伸著懶腰說道,陳芸這丫頭到底什麼時候能到,怎麼把咱們都叫到這兒來,她自己卻一直都不出現?
他話音剛落下沒多久,門口就傳來開門的聲音,我們三個同時站起來,陳芸推門進來,先是對著老鐘點了點頭,說鍾哥,辛苦你了。
老鐘擺手說沒事,坐下去繼續點菸,滿屋子的煙味讓我們有些受不了,陳芸勸他別抽了,老鍾訕笑著掐滅了菸蒂,說聊正事吧。
我和葛壯便大致將今天的事情經過闡述明白,說我們和藤野家的老癟犢子約好了,就這兩天該出發了。陳芸說沒問題,東西我已經替你們準備好了,不過這趟尋找關東軍遺址,我和鍾哥沒有辦法跟隨你們一塊下去,只能偷偷在暗中聯絡了。
我說道,「這樣最好,老鍾在背後打黑槍的本事我是絕對信任的,下墓不在人多,咱們先示敵以弱,儘量讓藤野家的人覺得我和胖子好拿捏。」
「行,這個你拿著!」陳芸從口袋裡摸出了兩個小型的儀器,幫我塞進耳朵里,她一按開關,我就聽到了許多嘈雜的電流撕拉聲,忙問她這是什麼?
陳芸說道,「這是跟蹤器,也能進行對講,待會我會把對講器別在你領口上,你千萬記住,別把這東西弄丟了,這是美國貨,我花了不少力氣才弄到手的。」
那會兒我們國家對於這種高精密度儀器的製造工藝還不純熟,好東西基本都靠進口,給人卡著脖子,價錢也賣得死貴,我和葛壯小心翼翼地將儀器收好,都表示知道了。
事情聊得也差不多了,我和葛壯便起身打算離開了,葛壯看著這麼大房子,說大妹子,這裡一直就你一個人住?陳芸說對啊,怎麼了?葛壯說你怎麼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