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聲起,正在做其他事情的軍士懶懶散散地緩慢走過去。對於這種緊急集合,楚軍早已習以為常,開始時候他們心裡還會緊張。現在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拖一刻鐘便能多活一刻鐘。明知是死為何要那麼急匆匆的?周鎖看著自己將士這消極怠工心裡也不舒服,他剛來軍中也想過整頓軍紀,不過隨著時間流逝,那份雄心壯志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忽然他發現有一些十幾人踏著整齊劃一的腳步從他面前經過,這支人馬已經數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每一次都是異常軍紀嚴明。他連忙叫住問道:「你們是誰的部下?」那些人互相看了看一人回答道:「我們是火頭軍的,我們才來到這裡不久,聽到號角聲便趕緊過來。將軍我們應該沒有遲到吧?」「哦,你們就是那些主動參軍要求上陣殺敵的人啊,我看你們的人數並不對。其他人呢?」「啟稟將軍,我家大哥說了。就算是緊急集合也不能耽誤兄弟們吃飯,所以他留下帶著一些人繼續做飯,而我們就先過來了。」「哦,原來如此。你們不需要參加集合了,帶我去火頭營看看。」「是,將軍隨我來。」繞過幾座營帳,他們來到一個破茅草屋旁,破舊的木板掩飾不了裡面忙碌身影,炊煙將整間茅草屋包圍,炊煙飄向天空逐漸消散。
周鎖走進茅草屋裡面看了看,並沒有多少東西,只有灶台、切菜的木板、另一邊桌子上還有剛剛出爐的饅頭。「今天要吃些什麼?」聽到有人問話正在燒火的男子站起身來說道:「今天只能吃著饅頭喝點肉湯。」周鎖看到自己面前的男子唇紅齒白的,聲音有些沙啞,眉目間有些英氣可不知為什麼他有一瞬間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有幾分女兒姿態。他點點頭說道:「還不錯,沒看出來你竟是一名將才,竟然能把這火頭軍訓練的如此守紀,看來我得向你請教一番才是。」「大人說笑了,這不過是很平常的事,訓練他們就跟做饅頭是一個道理。」「哦,何解?」「首先,揉面、發麵才會蒸籠。每一步都不能錯,亦不能顛倒。其次是蒸饅頭時的時間計算,對於自己的手下也是同樣道理。什麼時候該松什麼時候該緊都有一定時間,鬆弛有道才能讓他們服從自己的命令。」周鎖聽到這裡苦笑一聲說道:「雖然如此,不過你可知治軍並不那麼簡單,畢竟士兵有好有壞,不可能全部聽從你的命令,有些人因為有關係你想要動他就怕你還沒有動手就被別人先除掉了。」「麥子也是如此,有好也有壞。只能把壞麥子扔掉才能做一籠好饅頭,如果不能將壞饅頭扔掉就可能因為那極少數毀壞了整籠饅頭。」「你說的我都懂,不過想要剔除又談何容易。」「大人這種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能夠篩選壞麥子和好麥子用眼就可以看到,但是若是人的話你就不知道什麼是你想要的,什麼是你不想要的。其實我們軍中最大勢力莫過於天霄宮安插進來的勢力而已,其他人不過是隨風倒的牆頭草而已,只要將軍能夠強勢一些,他們就算再怎麼不服礙於朝廷顏面也要給您面子,如果您一直這麼下去,底下人就會對您的敬畏之心逐漸消散慢慢服從天霄宮。到時候大人縱使有心整頓軍紀也來不及了。」「你的意思是與天霄宮作對,你是想讓我死的更快是嗎?」「大人說笑了,您是朝廷任命的命官,誰敢明目張胆造反?別忘了您的背後還有楚國,那些士兵雖然平時跟天霄宮走的很近,但讓他們天下之大不韙舉兵造反,他們還沒有那麼傻。士兵嘛,只要給他們一點好處,他們就會跟著誰走。」周鎖想到前幾天張妍的舉動不由得怒從心頭起他問道:「如何才能克制住那幫人的囂張氣焰?」那人慢悠悠地端起桌子上的碗倒了一杯水說道:「很簡單,跟天霄宮正面對抗,雖然一些人擁護他們,但大多數可不會跟著他們送死。只有挫敗他們的士氣大人後面的事情才容易一些。」周鎖想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道:「好,就聽你一回。」
張妍想起了什麼,騎著馬匹快速向前奔去。緊跟在他身後的衛英問道:「你想起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急著趕路,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不應該繼續追查周穎兒的下落嗎?」張妍邊騎著馬向前奔去邊回答道:「我們兩個都忽略了一個地方,那就是軍營。周穎兒太明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一直以為他們會躲藏起來,也就沒有想過他們可能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畢竟軍營是我們的地盤,他們過去無異於自投羅網。」「你的意思是他們一直藏在我們軍營?」「不錯,怪不得我們一直搜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