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中的粉龍消失得無影無蹤。
俞守捂住脹痛的額頭,忽地笑起來。
&的確是龍吧,可喬執卻不相信……哈哈哈哈。」
經歷兩次,俞守也明白了。——自己所觸碰的東西沒有實體,類似一團虛影,卻能在他的腦海中投射出一段「記憶」。俞守覺得那是某人的記憶,它是那麼的生動鮮活。他無法參與其中,可他讀得到裡面人物的心中所想。
在這種地方,碰見這種東西,本該是詭異的緊……但憶起憋屈的粉紅小龍,俞守越想越是發笑。
他忍不住好奇:後面發生了什麼呢?
旁觀者清,俞守比小喬執看得更明白,古籍的意思是:龍能擇天子。龍呆在喬執的身邊,是不是意味著龍選擇了喬執?
那樣的話,真的很好呀!
喜歡吃東西的胖男孩再也不用餓肚子、再也不受別人的欺負,俞守想到未來的他能狠狠整治那些壞人,就十分為他高興。
環顧四周,他不禁有了一種追心儀作品更新的心情——下一段記憶在哪裡?應該去找一隻大一點的粉紅龍才能看嗎?
&這次的笑是笑他自己。
——難道碰了虛影會有後遺症,叫人沉迷幻境?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太不專業了。
收起手中的麻.醉.槍,俞守回到有流血山壁的那處。
山壁中的人維持著那個被囚的姿勢。未束的長髮披散,鏈條下,雙手緊攥成拳。
飽含力量的掙扎不甘,與等待解救的淒楚,在它的身上融合。
無端地,有一種古怪又矛盾的美感。
俞守看了它幾眼,冷靜地套上新的手套,抽出棉棒,準備收集血液樣本。
&怪……」
棉棒僅蘸取了些許山體的岩石物質,肉眼可見的濕潤竟然無法被提取。
可是,之前的白手套上,明明因為那濕潤沾了大面積的鮮紅,他還聞到了血的氣味……俞守取下背包,證實自己此前所見。
&奇怪了。」
密封袋裡的舊手套並未著色,乾淨得仿佛從未使用過。
——又是,幻覺?
靈光一閃聯想到,或許山壁上的人,也是虛影的一種。
但俞守終究沒有摘下手套碰它,他沒有要這麼做的理由。
出於科研角度,出於個人好奇,他都沒必要去碰。——如果它也是虛影,那它背後的記憶大概是愉快不到哪裡去的。
……
死了。
那麼多人都死了。
往左分隊的人,只剩兩個。
大得遮蔽了洞穴上空的長尾黑影,一直尾隨著他們。小宋與何瑞不出聲地掉了隊,移動到那巨物的後方。
麻.醉.槍對它不起作用。針頭瞄準它的身體,明明該扎到它的身上,卻直直地穿了過去,落到地上。——那龐然大物,宛如它物投下的影子,宛如空氣中一團聚不攏的黑霧。
既然他們無法觸碰它,它理應公平地,也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小宋心中仍抱有一絲僥倖。一旁的何瑞已開始觀察周遭,另尋生路。
行至一處,那怪物忽然發了狂。
巨尾一甩,一陣狂風平地起。一隊的十幾人來不及反應,便猶如幾片被風帶起的葉子,飄飄蕩蕩地,盡數落下了洞穴中央的深洞。
手電的光縮成跌落的小小光點,一瞬熄滅。
——甚至聽不見深洞中傳來的呼救,或是,重物的落地聲。
從空中,如紗覆下的黑暗與驚惶,朝倖存者所在的角落侵襲。
小宋和何瑞沿巨影的反方向極盡全力地奔跑,胸腔中的空氣被壓縮成細細的一條線,緊緊勒住他們的脖頸。
二人最終成功躲進了山壁中的一處暗室。如果先前何瑞沒有發現這個地方,他們也將是葬身深淵中的其中一員。
暗室起初是被石門封死的,為了推開它,使出了全力的兩個成年男人手都抖得不成樣。
灰塵與不知名的碎屑簌簌落下,將口鼻中尚存的一息嗆得渾濁。背後毛毛地發著虛,劇烈的咳嗽也嘔不出異物入侵的難受。
屏息等了許久,石門沒有被破壞的跡象。
小宋以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