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易家出來,已盡日暮,又是殘陽,如血的殘陽,將西面天空染紅。
兩人坐車內,皆是一言不發,氣氛也如同殘陽般,有些令人壓抑。
好半晌之後,茅十八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他道:「以我對武當門裡的了解,這件事情,只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唐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並沒有開口。
茅十八又道:「那青松子倒還好些,那個迦藍子,別看他表面和氣,這個人先前在武當門,就是出了名的護短。」
「而且他的功力也深不可測,雖不敢明著出手,但不得不防!」
唐鋒點點頭,問道:「武當的武龍使,你可有了解?」
茅十八搖頭:「離開武當已二十五年,先前並不曾聽過此人,不過,我倒是聽說了,此人前段時間,得到了武當掌教親傳。」
唐鋒沉默,似乎並不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茅十八隻好再道:「武當掌教,早三十年前,就以太極兩儀劍聞名,據傳現在功力,已化氣為元,進入真元武君境界!」
「既然那武龍使能得其親傳,想必也學到了他太極兩儀劍法的精髓,所以明日的武道大會,少爺務必要小心。」
唐鋒點點頭,道:「我會小心的。」
正說著車子,已快到了前方隱龍戰隊,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身穿麻衣,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歪靠在大門邊上的一個年輕人,他看起來神情懶散,微微揚起的嘴角顯得有些玩世不恭。
唐鋒看到這人,也立刻揚起嘴角笑了,顯然他認出了來人。
這玩世不恭的年輕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半年前世界兵王格鬥大賽,曾與他交過手的西北牧羊人司馬飛。
只是想不到這小子竟會來找他,想來對方大概也是來參加武道大會。
車子停下,唐鋒立刻推門下去,大笑道:「我還以為大西北的風把什麼人給吹來了,想不到原來是你小子。」
半年前一會,司馬飛給他的印象還不錯,做事果斷,胸襟坦蕩大氣,兩人也算是朋友。
司馬飛還是依靠在門牆邊上,也笑道:「你應該想到的。」
唐鋒微微點頭道:「明日便是華夏年輕一代的武道大會,你這天才,又豈有不來之理。」
司馬飛忽然收斂了笑容,沉聲道:「我雖也是為武道大賽而來帝都,畢竟作為學武之人,哪個沒有與天下高手一較高低的雄心!」
說到這,他忽話鋒一轉道:「不過,我最主要的,還不是為此而來。」
唐鋒道:「那麼你是為何而來?」
司馬飛的眸子,陡然射出兩道精光,一字字道:「為你!」
「為我?」唐鋒怔住,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
司馬飛卻是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緊接著又喝道:「三個月前在江北,你是不是碰到了一個老乞丐?」
「一個老乞丐?」唐鋒劍眉微挑,不過很快想到了那丐幫第八代長老,好像是叫作司馬流雲的老傢伙。
想到這裡,唐鋒心神陡然一震,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剛想開口。
司馬飛卻已微微點頭,替他說了出來:「不錯,顯然你也已猜到了,那個老乞丐司馬流雲,不僅是丐幫第八代長老,而且他也是我的叔父!」
弄清楚其中緣由之後,唐鋒不由笑了,看著他道:「所以你今天來,是打算找我替你叔父報仇來了麼?」
江湖之中,這種恩怨仇殺本就是正常的事情,司馬飛為他叔父報仇,自然也是無可厚非的。
誰知司馬飛卻道:「報仇,我為什麼要替他報仇,我叔父又沒有死,更何況我跟他關係,本來就不太好。」
這下反倒是唐鋒怔住了。
司馬飛笑了笑又道:「告訴你一個消息,我那叔父,共有三個兒子,恰巧其中有個天賦不錯,巧的是此子正好被丐幫副幫主收做親傳弟子。」
唐鋒這回不說話了,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司馬飛果然接著道:「江湖中最講名聲,三個月前你將司馬流雲伙,打得落荒而逃,令他言面大失,他的兒子,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唐鋒冷笑道:「所以這個所為的丐幫副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