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玩味的看著秦廣,似笑非笑道:「便有勞你,帶著楚南小友前往大源書院,近些日子,大小政務,我給你先看著。」
秦廣會心一笑道:「就等你說這句話呢。」
儒家與道家有所不同,處理一些極其細緻的政務,周奉的能力在秦廣之上,其實在這座府邸里,多數扎手的政務,都出自於周奉之手。
治國平天下一事,還得讓儒家來操刀。
而秦廣,更多則是協調。
秦廣道:「我即刻書信一封,送往大源書院。」
乾興州距離大源書院並不遠,書信半日便可到達,明日上午,秦廣便可同楚南抵達大源書院。楚南也一時心生好奇,大源書院雖是西洲的,可他從未去過大源書院。
楚南道:「那我將真金白銀留在這裡,還是留在大源書院那裡?」
秦廣道:「留在你的那座楚王府即可,具體事宜,交由我們就好。」
一想到自己沒能多做一些事,楚南慚愧道:「總覺得辛苦了你們。」
秦廣一臉淡然道:「你都是魁首了,四境之中,力壓天下武夫,雖說我不願承認,可有些時候哪怕做了無數件辛苦的差事,其實都不如得一次人心。」
「而今的你,只需振臂一呼,便可做到許多事,很遺憾,你不是那樣的人。」
「也很慶幸,你不是那樣的人。」
若楚南是那樣的人,想要在西洲大地自立門戶,矗立一座門庭,對於想要結束亂世的大源書院而言,又是一樁麻煩事。
周奉說道:「中午就我們三人,雖不能大擺宴席,也不可簡單了,至少需要四道葷菜,否則就壓不住桌子。」
秦廣應道:「那是自然。」
隨後,秦廣連忙書信一封,送往了大源書院。
翌日。
大源書院,論歷史之久,勉強可同松柏二宗比肩,書院位於西洲最深處。
因臨近西海的緣故,書院建築成片,卻也依山傍水,站在高處往下看,書院連綿數十里,大小路道上百。
建築錯落有致,除卻部分重地,其餘建築,均大巧不工斷,開闊瀟灑,並未極盡土木之盛。
自西洲天柱崩塌之後,大源書院裡也一併跟著冷清了下來,略微可上檯面的學子,均隨著師尊,師兄們,前往西洲各地,收拾殘破的舊山河。
往年來到此處,大老遠便感知到人聲鼎沸,如今這裡,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不過那三位傳說中的大佬,始終都在大源書院裡,並未跨出門戶。
書院內里,三教齊聚,私底下關係和睦與否尚未可知,不過並未傳出不和的風聲。
書院以南,一座占地頗廣的莊園矗立,莊園建築不算格外精緻典雅,但也勉強可同萬壽山裡的那一座金月居相比。
往年常有來大源書院觀光的旅人,入住這座莊園,可容納三百餘人。
稍微改造一番,便是楚南的楚王府。
這會兒,書院正門口處,一位身著墨色長衫的中年男人,領著一眾書院管事看著遠方的路道翹首以盼。
中年男人名曰莊玉山,乃大源書院的院長。
大源書院的院長,並無想像之中那般位高權重,統御書院,協調三教,若涉及到了重大決定,還是得元老會來拍板,涉及到了更大的事情,自然就想要那三位巨頭親自出面。
忽然間,莊玉山視野的盡頭,出現了一座馬車。
兩頭龍鱗馬拉車,秦廣先生親自駕車,而楚南則坐在秦廣先生身旁,真正進入馬車內里的,其實是黃狗庚萌。
一路跋山涉水而來,沿途所見風景,倒也算是祥和安然。
視野中,那些成片的建築所透出的滄桑氣息,撲面而來,令少年的心為之一震,身為西洲人士,卻不曾來過大源書院,是楚南心裡一樁小小遺憾。
秦廣先生說道:「院長大人正在等我們,若是小友往年來的話,我們還可盛情招待,如今書院內多數人都已外出,政務繁忙,留在書院裡的人其實寥寥無幾,冷清了一些,想到這裡,我略有些慚愧。」
楚南隨和應道:「先生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