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姐。」這時霍東青在黑色短襟的腰間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遞向羅剎講道:「這個人識得嗎?」
羅剎接過一張斑駁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有幾個的人,中間有個人畫了個紅圈。另外幾個人寫著姓名。
而且照片是狹小的長條狀,雖然切口整齊,但是一看就是剪過。是從一張大合照上剪下來的。每個人相都比較模糊、窄小。
「什麼年代的照片,還拍黑白照耶?」羅剎面露輕笑,語氣表現的很是隨意,瞳孔卻微不可察的輕縮一下,出聲詢問:「搵人呀?」
霍東青主動切換著話題,還在吃飯。雖然有關注羅剎的神情,但是卻沒發現羅剎的那一份觸動。羅剎將內心隱藏的很好。
「對啊,我師父的江湖故人,生死不知,試著找找。」霍東青望向羅剎,羅剎很自然的收下照片:「沒問題,只要有在城寨都能找出來……對了,城寨外面還能找,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當然,他要是不在港島,那我就無能為力了。」
「多謝,晚上城寨見。」霍東青留下一張十元紙幣在桌面,起身喊老闆拿錢,打算回屋先換一套衣服。
第七擂不是說開就開的,需要提前預約拳手,有時經紀公司會主動排表。平均一周只開一個晚上,每個晚上不超過五場。
能夠打到第七擂的拳手都不算是小角色,不僅僅是功夫,錢也賺到不少。一上台就要玩命,上台的頻率自然不會高。
要不是絕大多數第七擂的拳手都有合同在經紀人手上,不上台打拳可能仲裁委員會/龍城經紀公司就要派人做事了。
第七擂的拳手根本不夠用。
第七擂五十多名簽約拳手,一半掌握在第七擂話事人「羅剎」手上,一半跟著第八擂話事人「豪哥」搵食。
伍峻豪手插得太深了。
雙方的衝突可見一斑。
「晚上我約了小邵生捧你場啊!」羅剎朗聲對霍東青喊道。
霍東青舉手示意知道,背對著羅剎消失在一個樓梯轉角處,回到屋裡換上一套名牌西裝。
這一周等待第七擂開賽的過程中,師父展義魁回到天義和,叉燒仔親自入城寨送口信,師父守著武館等他出城寨執行家法!!!
大師兄「倪志勇」登門向師父請罪,展義魁忍痛將倪志勇逐出師門。
倪志勇是他收養的第一個孤兒仔,也是天義和第一名弟子,對於展義魁而言和親生仔一般。
如果,倪志勇父母前來尋他,展義魁雖然心痛,但也明白血濃於水,天地綱倫的道理。
一方面會讓倪志勇父子相認,一方面是將倪志勇繼續留在天義和。
可當他知道倪志勇的父親是四大家族之一「倪遠孝」,倪志勇又甘心回到倪家替父親做事時,展義魁無法接受,當即將倪志勇逐出師門。
善與黑。
只能選一個!
展義魁的眼睛看得見灰,卻不會接受黑白之間。
霍東青聽見叉燒仔的話,當時深深嘆出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替大師兄一陣惋惜,不過大師兄並沒有做錯什麼。
只是竭盡所能的掙扎而已。
另外,叉燒仔還帶來一張照片,畫圈的是某位「東江志士」。
師父前去內地替某位老友看病的時候,意外得知一個消息:國內解放後,安全部門拿到一批粵省日寇的機密文件。
「楚報國!」
當年東江縱隊刺殺計劃中的叛徒,於計劃中假死脫身,獲得日寇的重金獎金。
本來是要前往粵省擔任日寇的武術顧問,但卻害怕被武術界報復,於是選擇隱姓埋名一段時間再出山,卻沒想到,日寇局勢一天不如一天,轉眼間兩年就兵敗如山倒,世界大戰都結束了。
叛國者的武術顧問自然泡湯。
而根據檔案記載,他最後的蹤跡便是在日寇幫助下躲進九龍城寨當中……當年有錢有功夫還有靠山的狠人。
這種人在九龍城寨中絕對不會是小角色。
而找出他的機會。
只在九龍城寨!
於是展義
46 東縱志士中的叛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