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祿明明已經制住了那個斜刺里衝出來突襲之人,可黑余上人卻突然間冒將出來,伏拜在地,口稱:「天使請手下留情,老夫在此賠罪了。」張祿心說對方占上風的時候倒不見你露面啊,偏偏我要贏了倒跑出來求情這什麼玩意兒
心中惱恨,但他倒也並沒有殺人之意,當下真氣疾吐,直接就封閉了對方的氣穴,那傢伙打著旋兒從空中就栽下來了,「撲通」一聲摔了個難看無比的狗吃屎。黑余上人大驚,急忙起身,奔過去探視,張祿懸浮在空中,冷冷地道:「摔不死的這傢伙究竟是誰?不想你善師盟中尚有這般高手。」
黑余上人探探那人的鼻息,知道傷勢不重,這才再度拜伏,並且苦笑道:「好叫天使得知,這位便是我善師盟的盟主。」
張祿一皺眉頭:「善師盟主不是你麼?」
「老夫命不久矣,已然交卸了盟主之位,傳給這名弟子啦」
老頭兒話也就說了一半兒,但張祿與之四目對視,卻已知端底一則他頭腦靈活,當即回想起伽奢城主曾經起起過,「善師盟」內有秘法傳承,前一代盟主可將畢生功力傳給下一代盟主,使其境界瞬間得以飛躍,二則通過精神法術,從黑余上人眼神中又挖掘出了不少東西來。具體情況張祿也不需要打問,他只知道黑余上人已將畢生功力都傳給了這個三十來歲男子,任其為「善師盟」新的盟主,也就足夠了。
以黑余上人過往的本領,若非輸去了自身大半功力,估計張祿沒法從他眼神和腦海中挖掘出什麼東西來。
這位新盟主已為張祿封閉了穴道,躺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光是怒目圓睜外加大喘氣,而黑余上人境界雖在,功力已失,對自己構不成絲毫威脅。既然如此,張祿心中大定,當即晃晃悠悠就落了地,站在黑余上人身前,冷冷地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黑余上人不禁長嘆一聲:「沒什麼可解釋的老夫才剛擺脫詛咒,心傷盟眾凋零,一時昏了頭才會向天使出手,故此遭受天譴,命不久存天使若欲報仇,直接殺了老夫便是,還請繞過這些門人弟子他們是無辜的呀!」
張祿伸手搭上黑余肩膀,真氣微吐,以探查其身體狀況。估摸著當日黑余詛咒才消,還沒能徹底恢復健康和功力,結果就被自己一劍投出,分心刺入,同時遭到爆炸餘波震盪,一條命當場就丟了半條。若說「天譴」,也對啊,要不是老頭兒你莫名其妙亂扔「雷霆之錘」,只要好生將養,起碼還有十好幾年能活呢,哪至於這就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呢?
但是張祿完全不可憐對方,只是繼續冷著臉問道:「我需要你解釋一下關於妖月凌空的真相」黑余上人倒並不吃驚,貌似本在意料之中,當即緩緩站起身來,先擺擺手斥退想要聚攏過來的「善師盟」殘黨,然後朝張祿一揖:「天使請洞中敘話吧。」
張祿搖搖頭:「就在這裡說吧。」誰知道你有沒有在洞裡設下什麼埋伏啊,老子雖然不怕,但也省得麻煩。黑余苦笑著命令部屬再離遠一些,這才低聲說道:「就中內情,想必天使如今已然知曉了前代如何,不得而知,確實自老夫執掌善師盟以來,妖月三度凌空,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妖人、妖物出現」
「其實吧,妖月不為禍乃是好事,」張祿盯著黑余上人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即便你不希望千年傳承到自己這裡斷絕,不肯解散善師盟,也不應該打著虛妄的旗號,攀誣無辜之人吧?」
黑余上人先點頭,然後又搖頭:「天使一語中的,老夫確實是怕傳承斷絕,才不敢明宣其事,但至於攀誣不錯,伽奢城主並沒有妖化的跡象,說他是妖,確屬污衊,但他也絕非無辜之人」
「就因為他想要統一各城邑,而你反對,他就有罪了?你有這個評判的資格麼?!」
黑余上人苦笑道:「一個人是否有罪,自有律法來評判。但各城各邑雖各有律法,律法卻並不能約束城主級別的貴族,想要評判伽奢城主,恐怕只有上天才能有此權限吧。然而老夫每日祈禱,卻並不見神族對此事不,是對世間之事有絲毫干涉,難道說神已經拋棄了人類嗎?無奈之下,才只能自行決斷」
張祿伸手朝上一指:「天是什麼?天不是神靈,天是自然運行的法則,人類作為自然的一員,自然受此法則制約。至於神靈人類的死活關他們屁事?你若洞悉大道,乃可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