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這個禁閉室後,我又扯開嗓子罵了一會兒,但實在沒什麼人,崑崙四劍都走了,我又罵給誰聽呢?
我只好坐下來,默默地生著悶氣。
我心裡琢磨著,魏老不會真把我關一輩子吧,他應該是一時有些上頭,要給我點教訓嘗嘗。真要關我無期徒刑,應該不會在這裡吧,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我正納悶,就聽旁邊突然傳來聲音:「小伙子,你犯了什麼罪啊?」
我很驚訝,旁邊竟然有人麼?
我吃力地把腦袋抵在牢門上往外張望,就見這排矮房子裡真有不少單間,每個單間裡基本都住著人,有七八十歲的老頭,也有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各個都是一臉麻木,眼神也很呆滯,像是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和我說話的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頂著一頭花白的發,臉上都是褶子。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是?」
老頭說道:「我以前是某個上級的警衛員,因為收了別人不少的錢,被發現了,級別又不夠去秦城,只能被關到這啦,判了無期徒刑,已經住好幾年了,你吶?」
我當然很吃驚,這裡還真是關人的地方啊!
我說:「我不小心得罪了魏老,他說關我無期徒刑,不過我想,他只是暫時生氣,隨後就把我放了吧?」
「嘿嘿嘿,你想多了……」旁邊的老頭乾笑著,道:「能被關到這裡來的,基本上都不可能出去了!你看那邊那個中年人,以前是某個大人物的司機,也是做了點不厚道的事情,就被關到這裡來了。這裡叫做囚城,只要你能進來,就不能再出去了,再出去的那天就是死的那天,把你抬在擔架上面,身上白布一蓋,就能走了!」
什麼?!
我更加吃驚了,這個什麼囚城,竟然這麼邪乎,必須死了才能出去?
老頭繼續說道:「能被關到囚城來的,基本都是有點身份,但又不是很高的身份,就被關到這裡來啦!當然,基本上也是該吃的吃過、該喝的喝過,該享受的也享受過,再不濟也是人過半生,像你這樣年紀輕輕就進來的,真是太罕見了,你要在這待上幾十年啊,想想就頭大的很……」
我的手腳有些發抖,微顫地說:「不可能吧,我也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啊,怎麼就要關我一輩子了?魏老就是在氣頭上而已,等過了這陣就會把我放出去了!」
老頭嘆著氣說:「只要你進來囚城,就別幻想再出去啦!你看看其他人,有住了幾年的,也有住了十幾年的,連放風的時間都沒,除了睡覺就是吃飯,一個個早就麻木啦!也就是說我剛進來不久,還有點心情跟你說話,換做別人,根本懶得搭理你喲!」
我又看向其他的人,因為視線的緣故,我看不到太多的人,但只要是在我視線中的,我確實能看到他們一個個都麻木不堪、沉默不語,好似一座座風乾的雕像,除了還能睜眼、呼吸以外,和死人幾乎沒有區別。
「我問過別人了。」老頭繼續說道:「沒有人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哪怕生病都不可以,病也要病死在裡面!所以啊小伙子,認命吧,到這裡就是等死的,每一個人都是無期徒刑,沒有減刑,也不存在能放出去!」
我的腦中當然一片空白。
我簡直不敢相信,魏老竟然跟我玩真格的了,他是真要把我關一輩子啊!
我氣得渾身哆嗦、咬牙切齒,我不敢說我功勞多大,但也為這個國家流過血、淌過汗,他怎麼能這樣對我啊!我就是丟了個癩蛤蟆,他就這麼對我,簡直太過分了!
我又忍不住了,再次破口大罵起來,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衝著魏老,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但,沒有人搭理我,警衛不搭理我,身邊的人也不搭理我,只有旁邊房間裡的老頭唉聲嘆氣,喃喃地說:「剛進來的時候都這樣,慢慢你就習慣啦!你的皮肉、骨頭都會耗在這個地方,漸漸和這裡的每一塊磚每一塊瓦融為一體,那時候你就不會當自己是個人,而是一具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行屍走肉了……」
我是真的怒了,極其憤怒、異常惱火!
我狠狠地罵了一天,最終自己都累倒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1633 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