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抖動
被異樣的感覺所驚醒,路明非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就聽到一陣罵罵咧咧的喊聲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
「蠢貨,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時候!」
如驚雷一樣的怒吼,瞬間如尖刺一樣的貫穿鼓膜。
路明非像是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咪一樣地蹦了起來,才發現眼前站著一個披著破舊灰色斗篷的兇狠男人。
滿臉的胡茬和臉上橫七豎八的刀疤讓他看上去極其不好惹。
他壯碩高大的身軀像是一面牆一樣地聳立在面前,背後背著鏟子腰間挎著把開山刀,手裡還握著一把路明非不太認得的陌生槍械,身上瀰漫著讓路明非汗毛倒豎的硝煙與血的氣味。
路明非醒了,然後他也懵了,並且開始懷疑自己沒有醒。
「這是做夢吧」
他用力地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
路明非傻了。
「怎麼看起來是個智障?」
站在他前面的男人皺眉,額頭的皺紋大概能夾死蚊子,伸手就一把抓住了路明非小熊睡衣的領子,把他扯了起來,「別告訴我你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給我前面領路!」
感覺到自己脖子上傳來的拉扯感,路明非低頭看向男人抓著自己衣領的手,看到自己確實穿的是習慣的那一身小熊睡衣。
可面前的大鬍子完全沒覺得不對,就好像自己確實是他口中的那個「引路人」,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不禁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誕。
而且大鬍子說的並不是自己熟悉的漢語,但他卻能夠無礙地理解。
果然,這還是在做夢吧?
吞了口口水,少年艱難地後退了兩步,結巴道:「您、您哪位?就算是要綁架我也值不了幾個錢,吃肉也就這二兩白肉,我還天天不洗澡的,味道柴得很」
路明非有種習慣,他一旦緊張就喜歡開始講白爛話,但這次他的爛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不管是不是做夢,現在脖子上傳來的力道越來越大,他看到大鬍子另一隻拿著槍的手已經有種想往上抬的感覺,似乎已經快要忍耐到極限、把他一槍給崩了。
不想嘗嘗面前大漢的槍的味道,所以他選擇了認慫。
「大哥!領路是吧,我領就是了!」
在迫近的死亡危機面前,路明非連忙大吼一聲,「太君您這邊請哇!」
一個擅長玩遊戲的人,思維能力是不會太差的,只看能不能用得上。路明非是個喜歡擺爛的人,可現在有男人頂在他屁股上的槍讓他沒法擺爛,他也就只好絞盡腦汁去想辦法,看看有沒有什麼能讓自己在子彈下面苟命的機會
這可比在跑步的時候後面放條瘋狗來的刺激多了!
「前面就是惡魔的洞穴了,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從別人那裡買了消息,說你小子能帶我找到那隻惡魔的蹤跡哼,你最好能找到。」
大鬍子晃了晃手裡黑黝黝的雙管長槍,向著二人前方幽深的山洞努了努嘴,冷笑一聲,「就算你是個被人推出來當擋箭牌的蠢貨,現在也由不得你了!」
路明非愣了一下,原來還有這種可能?
感情「自己」引路是在給別人賺錢,但別人反正拿到了錢就不用管自己這個小弟的死活了?
太、太黑暗了!
還有沒有天理啊!!
可現在沒有「天理」來救他,看樣子也不會有路過的超級英雄的樣子。
雖說路明非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做一個特別真實的夢,但他還是順從本性地慫了。
有些人的慫,就是全方位的慫,不會因為在夢裡突然就不慫了,更何況這是一個如此真實的夢。穿著小熊睡衣的衰仔向後縮了縮脖子,訕訕道,「那大哥能不能先把我放下」
啪地一聲,路明非掉在地上甩了個屁股蹲。他咧著嘴揉著屁股站起身來,也不敢抱怨什麼,就向著旁邊顯眼無比的山洞方向跑去。
光著腳踩在滿是沙礫的地上絕不舒服,但他似乎能感覺到一道視線正瞄著自己的屁股一想到自己這一身細皮嫩肉和後面那絡腮鬍子刀疤大漢密室相處的情況,路明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