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無敵的生物中,有一種就是中年婦女,樸實剛健火眼金睛。只要三個問題,就能把裝大尾巴狼的熊孩子打回原形。
對於一個中年婦女而言,路明非沒父母沒錢,得瑟個啥?你有本事,殺過幾條龍也算不得了不得,就算學會了小宇宙爆發、大玉螺旋丸這種神奇技能,總得有什麼揮拳的理由吧!什麼都沒有,連個揮拳的理由都沒有······難不成為了雅典娜?還是火之意志?
路鳴澤也算不了什麼,名校高薪又如何?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回來還是女朋友都沒有一個。都快十九了,那個誰誰誰都談過五六個女朋友了,你這也沒個動靜。實在差點意思,讓路媽心裡滿是憂鬱,對路鳴澤吐槽無數。
路鳴澤記得在前世,老媽一直看路明非很不順眼。喬薇尼天之驕女,自己在這個妯娌面前就是一個醜小鴨,後來在「廢柴如路明非也能被美國名校錄取」的陰影下,滿心不服。
但說到底也沒什麼壞心思,中年婦女都這樣,總喜歡比來比去,比完老公比身材,比完身材比兒子,為貧乏無味的生活提供了不少波瀾。比不過當然不甘心了,但是如果自己的兒子是「別人家兒子」呢?
對於路明非的不順眼,這都是過去式了,現在自己兒子從頭到腳那一點不比路明非強出不少。一口氣把前些年在他媽媽喬薇尼那裡吃的癟還了回去,揚眉吐氣,腰杆直了,走路腿不酸腳不疼了,說話氣不喘了,仿佛路鳴澤是最大的鈣片。
有點美中不足的是,喬薇尼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沒辦法去她面前嘚瑟。既然路鳴澤如此優秀,哪她就應該坦然地去嘚瑟,心安理得。
「中午我不回來吃飯了,文學社有個聚餐···」路鳴澤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收到了路明非的簡訊。
文學社?路鳴澤覺得在路明非的語境裡,文學社就等於陳雯雯。不過她都有男朋友了,畢業那時候還弄的你灰頭土臉,滿腔憤懣,還要諾諾大姐大來救你狗命······現在難不成你還賊心不死,春心蕩漾?
真扯淡。
路鳴澤回了一下簡訊,說了一下老媽叫他買的馬桶圈,就放下了手機,看著窗外。
此時陽光燦爛,蟬玩命地叫,屋外滿是灼眼的陽光,屋檐的陰影落了進來仿佛刀一樣鋒利,就像他的雷切。
······
「打球。」突然路鳴澤的手機亮了,簡訊只有短短的兩個字。
楚子航的風格,多說幾個字仿佛會破壞他完美少年的冷峻感一般,永遠都是惜字如金。
「馬上。」路鳴澤也習慣了這頭犟驢的說話方式,這麼多年了,別說面對一頭驢了,面對一頭牛也能讓他跟著我的七弦琴一起跳芭蕾。
揮手和老媽道別說出去打球,不回來吃飯了,就飛快地沖了出去,路媽也無奈地笑笑,想著這些用心準備的菜只能便宜老路了。
看著自家兒子這麼有出息,還不忘參加樸實的運動,真是好孩子啊。只是一想到冒冒失失的路明非就來氣,都是路家人,怎麼你就會玩遊戲了?不務正業,玩物喪志,還是兒子打籃球帥氣。
看來每一個女人,無論年齡大小,雙標都是寫在骨子裡的······
籃球砸在明亮的光斑里,發出舒緩的砰砰,上午的陽光從天窗照進來,灑在空蕩蕩的籃球場上。
楚子航看著路鳴澤靈活的運球,沉默地深呼吸。
電子哨音橫貫全場,路鳴澤動了,帶球突進,巨浪般撲擊,運球軌跡詭異妖嬈。楚子航攔截的路線也變幻莫測,如果有一個動作捕捉系統在一旁,那他們肢體畫出的運動軌跡將是一場盛大繁密的抽象畫。
路鳴澤三步上籃,最後一步的時候他高高躍起,仿佛御龍在天,然後龍從天降!狠狠地把籃球灌進籃筐。
楚子航胯下運球勾手投籃,籃球帶著高速的旋轉,畫著優美的弧線進筐。
兩人技術不相上下,總是貼在一起攻防,沒有任何一方能夠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