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澤在冰冷的江水裡奮力游著,腦海里還是嗡嗡的亂響,巨大的爆炸把青銅城炸出了一道裂口。巨量的江水湧入,酒德麻衣仿佛是斷了線的人偶,直接從空中掉了下來。
路鳴澤勉強神志還算清醒,抱著酒德麻衣就竄了出去。水下接近一百米,帶著一個昏迷的女人無器械上浮,中途暴血還由於脫力突然結束了。
巨大的水壓和缺氧,差點讓路鳴澤暴斃而亡。但是有一個笑話是,記者採訪一個癮君子,每次吸完毒之後的空虛和無力感,你怎麼應對。癮君子回答道,再整點。
路鳴澤從青銅城裡撿來小玉石散發出溫暖的氣息,讓他從昏迷邊緣清醒了一下。路鳴澤第一件事情就是再次暴血。龍血緩解了他的傷勢,為這個殘破的身軀注入了新的活力,掙扎地浮上了水面。
飲鳩止渴,但這也是沒辦法,路鳴澤大量失血,骨折了很多地方,但是不能停。在暴風雨的長江里,路鳴澤不能體力不支,也不能失去意識,不然兩條人命就會真的餵魚了。
「狗女人,你醒一醒啊,我要死啦。」路鳴流出的血染紅了身後的很大一片水域,還好是長江,不是東海,沒有鯊魚。
路鳴澤左手勒住酒德麻衣的胸腹之間,讓她的頭始終露出水面,另一隻手還提著死沉死沉的七宗罪。路鳴澤在諾頓和酒德麻衣激戰中僥倖逃出,搶奪了七宗罪。
雖然他自己也是差點因為言靈領域的波及死在那一場王者之戰里,但是生性狡猾的他還是把握住了最後一個機會,七宗罪可以開啟最後屠龍的最強煉金領域——罪與罰。耶夢加得和厄里芬最後就是死在了罪與罰之中,大地與山之王一脈的王者被終結了。
失去了七宗罪的諾頓,要不然重新打造一套新的屠龍武器,否則就不可能對其他龍王有壓制性的力量,這樣夏彌肯定也不會被諾頓獵殺了。
路鳴澤掙扎地把酒德麻衣拖上岸,天空中還是狂風呼嘯,電閃雷鳴,大風颳起長江浪濤滾滾。路鳴澤回頭看都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後怕,諾頓不知道還潛伏在什麼角落,不過他受傷肯定也不輕,短時間應該不能再興風作浪了。
「我差點流血而死,你一個傷口也沒有這是什麼道理。」路鳴澤看著酒德麻衣破損的潛水服里大片大片裸露的肌膚,雪白細嫩。路鳴澤背上猙獰的傷口連暴血都沒有讓它止住,兩相對比,悲從中來。
路鳴澤抱著酒德麻衣的腰,用力上提,這是教科書上強迫溺水者吐出肺部里的積水的辦法,試了幾次也沒有吐出來什麼東西。脈搏和呼吸都很平穩,路鳴澤覺得她狀態這麼好,是不是打了個假龍王。
背著酒德麻衣走向最近的馬路,通訊設備在那樣狂暴的戰鬥中不可能倖免於難。終於在暴雨中走了差不多一公里,看到了一條水泥鋪著的小路,可能是某條鄉道,路鳴澤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也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自動解除暴血狀態。
兩個人重疊著暈倒在了路旁,路鳴澤最後的意識還在掙扎,「就現在你還要壓著我···老天沒人性啊。」
······
酒德麻衣醒來的時候,自己是在一個大床上,蓋著畫著大紅牡丹的棉被。
「這是什麼地方?審美還停留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嗎?」酒德麻衣揉著,玻璃窗有些破舊,外面還是風雨如晦的暴風雨。
正當酒德麻衣準備下床的時候,發現自己踢到了一個健壯的肉體,大驚之下掀開被子,躺在自己身邊的居然是背上裹著紗布的路鳴澤。
這是什麼操作?
「妹妹,你醒來囉,我屋頭的做好了蘿蔔餃子,你要不要一起吃哈?」一個估摸著中年女人站在門口,招呼著酒德麻衣。
「這···」酒德麻衣驚訝之下指了一下路鳴澤。
「你老公他沒得撒子事,傷口就是看起來嚇人,其實一點點兒都不深,我以前是衛生院的護士,幫他縫起來了嗦。」酒德麻衣精通很多門語言,日語、英語、德語、法語、義大利語、中文,但是面對有口音的方言,聽著也是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