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曼打小怪獸的聲音停下後,本殿裡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前來參加會議的隨從下屬們不知道這次大費周章的聚集所為何事,但其實不用主位上的橘政宗開口,在座的每一位家主都心知肚明。
木館、少女,這兩樣從日本海溝深處打撈上來的物品已經被列為禁忌,封印在了連他們也不知道的絕密之處,平日裡更是不允許提及與之有關的話題。
「政宗先生,可以開始了。」源家家主朝主位上的橘政宗輕輕頷首。
「今日我以大家長的身份喚各位前來,承蒙諸位抬愛,十年如一日的照顧與任勞任怨,今日亦感謝前來賞臉,我橘政宗在這裡先行謝過,不勝感激!」橘政宗朗聲說,並後退一步,朝著人群九十度深深鞠躬。
「政宗先生,我們愧不敢當!」風魔家家主帶頭拜服在地,大聲說。
「政宗先生,我們愧不敢當!」本殿內所有人紛紛效仿風魔家家主拜服在地,一顆顆人頭誠惶誠恐地重重砸在地上,異口同聲的巨響震得本殿的天花石壁都在震顫。
蛇岐八家一直奉行的是非常古老的家族制度,大家長地位十分尊崇,於家族的人而言莫過於古代的皇帝與臣子的關係。
只有家主級別的人物在平日裡才有主動面見橘政宗先生的資格,而他們這些家族裡的小輩在政宗先生面前簡直就是晚輩中的晚輩,連拜見一次的機會都如天賜聖典、十分難得。倘若被召見一次哪怕是給予嚴厲的處罰與責罵,那對他們來說也是莫大的榮幸,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和資格能被政宗先生當面斥責的。
而現如今,他們哪裡當得起政宗先生的如此大禮,這已經不是開心與虛榮的問題了,就好比皇帝有一天對平民磕頭,平民不會覺得有絲毫的欣喜,只會覺得天塌地陷、惶恐不安。
「大家也知道,日本其實並非我的故土,但能在這裡管理這麼大的一個家族,我與有榮焉,對我來說,這裡已經成了我的家,我在這裡生了根。家長家長,顧名思義是一家之長,我是千人之長,你們也亦是我的孩子,家族添了新丁我會欣喜,家族有人逝去我會悲痛,但總歸來說家族還是一直在繁榮興盛壯大,這一切都離不開大家的努力。」政宗先生極富感染力地說。
「政宗先生,您太過謙了,家族的發展離不開您的指引。」犬山家家主沉聲道。
「更加離不開大家每一個人的扶持。」政宗先生無比鄭重地說道。
橘政宗的一番話將本殿裡的氣氛烘托的無比肅穆,家族的家長老人們臉上的皺紋里恨不得都夾雜著老懷欣慰,不少家族的青年們甚至都快要被感動得泫然欲泣、掩面淚流。
「不瞞大家,家族前些日子有一項大動作,我們花費重金與人脈借來了『皇帝號』郵輪與『馬里亞納號』深海潛艇從日本海溝的深處打撈出來了兩樣物件。」政宗先生說。
其餘家主除了繪梨衣無不震驚,因為當初就是橘政宗本人親自下令嚴禁任何知情人士走漏關於木館與少女的任何消息,因為這件事,家族上上下下牽連了不下二十人,更有八人因為口風不嚴而命喪黃泉。
這件堪稱為禁忌之事,終於要被拿到檯面上來說了嗎?
「老大,政宗先生主動提及這事,是因為……」站在源稚生身後的烏鴉小聲地說。
「和你想的一樣,大概就是因為卡塞爾學院來的那幾人了吧。」源稚生神情凝重,輕輕地點了點頭。
「用不用我通知櫻和夜叉,提前把他們給做掉?」烏鴉詢問著,手上還比劃了一個刀抹脖子的動作。
「別輕舉妄動,這件事不應該由我們拿主意,先聽政宗先生的吩咐,況且夜叉和櫻還真不一定是那三個傢伙的對手。」源稚生輕輕皺眉說,他有一次想起了楚子航和沈子凡一起聯手解決了圍堵他們的上百輛警車的情形,後者甚至還斬斷了鋼鐵為他們開闢出一條逃跑之路。
「在場的都是同一個家族的手足兄弟,倘若連自家兄弟都無法信任那這世間與冥間煉獄又有何分別,所以我將在這裡把這個消息向蛇歧八家的成員們坦然告知。」政宗先生大義凜然地說。
「無法想像究竟是怎樣震撼的消息能讓政宗先生如此嚴肅對待!」櫻井家家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