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費迪南德副院長收起插在萊特胸膛上的刀,他拿來一片消毒棉輕輕地擦拭將刀片染紅的鮮血。
萊特的意識開始渙散,從他被費迪南德副院長的情緒左右的時候他其實就有預感,自己大概是陷入對方的精神風暴中了。
但費迪南德副院長一直用能力引導萊特迴避這個方向的思維。直接控制萊特的意識他肯定做不到,但進行簡單而隱晦的精神引導於他這種心理學領域的專家而言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肥豬,沒長大的是你才對,小孩子只看得到實力方面的增長,但決定勝負的往往是人心,你得先學會在隱藏自己,在關鍵時刻足夠狠辣、足夠果決,你才能在所有的戰場上無往而不利。」
費迪南德副院長看著眼神逐漸失焦的萊特,他像是一個師長般面無表情輕聲而富有耐心地說。
「可惜這是我教會給你的最後一刻了,永別了孩子。」他把萊特的身體輕輕一推,萊特仰面倒下,他竭力伸手想抓住些什麼,但包裹著他的只有深深的失重感與無力感。
轟。
萊特砸在了房間裡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的呼吸已經微弱到難以察覺的地步,鮮血染紅了整個上衣外套。
費迪南德副院長脫下白大褂蓋在萊特身上,他打開厚重的金屬門踏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去。
「紐約市的今天,註定是個瘋狂而無眠的夜晚,迎接矗立在紐約之巔的稻草人吧!」
張狂的語調夾雜著笑聲越來越遠,金屬門漸漸閉合而上,女人依舊坐在椅子上詭異地笑著,倒地的是一具蓋著白大褂的染血身體,鮮紅的血甚至擴散到了白色的醫生大褂上,顯得十分扎眼。
房間裡死寂得可怕,再聽不到任何動靜……
「媽的,真扎到老子肉了好嗎,疼死人了!」
巨大的聲音叫喊出來,然後白色的大褂被掀到空中再落下,像一隻巨大的白色胡蝶,萊特從白大褂下鑽出身子,捂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叫嚷一邊跳腳。
「又沒死呢,給人蓋什麼白色的衣服,一點都不吉利!呸呸呸!」
「果然找裝備部那些傢伙要一包微型血漿是對的,這玩意出血量真心不錯!」
「嗚嗚嗚布爾沃這傢伙的手術刀真的好長,人家胸口痛痛。」
萊特扒開上衣與里側的戰術背心,他從戰術背心貼著身體的一側取下一包已經流淌完的血漿袋,而他的左胸前赫然有一道食指指甲蓋大小的傷口。
不過傷口不深,並不致命。
萊特揉著自己胸上的傷口痛罵了費迪南德副院長好一陣才消停下來,因為他罵累了。
「別盯著我看了,你這模樣笑起來看著怪瘮人的。」萊特轉頭望向一直盯著他的玻璃另一側的女人,女人臉上依舊掛著詭異的笑。
「行了行了你男人扎得我心都碎了,等我緩一會兒就救你出去,大姐,不對,應該叫……嫂子?」
……
長老會醫院一口,諮詢大廳。
楚子航身體的一部分被深褐色的鱗片包裹,他的黃金瞳熾熱而灼人,這是他開啟一度暴血的狀態,因為常態下的他也沒有自信能抵禦對面已經完全變成怪物的敵人。
那隻一隻半人半龍形狀的怪物,全身包裹著厚厚的深青色鱗甲,巨大而密集的骨刺從她的皮膜中刺出,猙獰可怖中充斥著一種暴力的美感。
它的瞳孔已經完全化為了兩隻金色的豎瞳,鋒銳而修長的爪子看起來能輕易刺破人的皮膚奪取性命。
那是個極度危險的東西,不被混血種接納、被龍族視為隨時可拋棄的傀儡的死物——死侍。
一隻龍形的死侍,一隻在楚子航面前一步步變化的巨大怪物,楚子航的直覺告訴他,黑人女護士瑪莎·埃利諾變成的這隻死侍,遠比普通的死侍要更強。
因為那巨大力量的背後承載的是那個可悲女人一生的痛苦與糾葛。
空氣被烤得扭曲而灼熱,楚子航周遭的溫度正在以幾何倍數而上升,火光明艷而洶湧,楚子航以他為原點噴射出800攝氏度的高溫的粗壯火柱!
「破!」
那是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