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並沒有解除。
作為經驗豐富不知道斬殺過多少惡鬼的執行官,他很快就會發現自己被騙了,從而重新折返。
而源稚女卻沒有多少行動能力了。
她傷到了腿。
一道足足有十幾厘米,深可見骨的傷痕橫跨在她腿上的肌腱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為了防止有血跡滴落泄露形跡,源稚女從口袋裡拿出了繃帶,將整個傷口層層包裹,動作十分乾脆利落。
從模擬器中知道自己可能會受傷並有一段逃亡追逐的戲碼後,源稚女就做了些未雨綢繆的準備,只是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處理好傷口,她快速的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繁華的街道而去。
她躲到了一個堆滿了廢棄物品的巷子裡,不遠處就是人來人往的商業街,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燈紅酒綠熱鬧非凡。
不過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兩個地方卻天差地別,一邊是繁華熱鬧的天堂,一邊是冷清髒亂的地獄。
源稚女緩慢的呼吸著,失血讓她的體溫變低,但是她還要在這裡熬到天亮,或許更久。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目光漫無目的的掃視著,最後定在了不遠處一家奢華的餐館裡。
那是一間豪華的包間,只開著一扇窗透氣,但源稚女的視力很好,能輕易的看見裡面的人。
那似乎是一家人,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兒一女,兒子沉默內斂,女兒漂亮好奇。
疼痛使源稚女大腦有些遲鈍,她呆呆的看著那三個人,有些回不過神來。
那是橘政宗和源稚生。
至於那個女孩,模樣十分稚嫩,有一頭十分罕見的暗紅色長髮,暗紅色眼瞳,穿著一身紅白相間的裙子,就像是江戶時代的巫女服。
源稚女沒見過這個女孩,卻輕易的認出了她的身份。
是上杉繪梨衣。
血統加強的不只是力量,同樣被強化的還有五感,源稚女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卻能看見上杉繪梨衣豎起的本子。
那上面寫著兩個字:哥哥。
她看到源稚生點了點頭,笑著揉了揉上杉繪梨衣的頭髮,眼神滿是寵溺和關切。
而橘政宗就在一旁笑著看著這一切,拿起手機拍照記錄,他們就像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氣氛是那麼的融洽。
而十幾米外的源稚女就像是陰暗裡的蟲子,正在偷窺別人的幸福。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橘政宗似乎有意無意的朝這個方向瞥了幾眼。
源稚女面無表情的朝著那個方向豎起了中指。
如果是原著中的源稚女,看到這一幕恐怕會發瘋。
又或者如果她不知道劇情,見到此情此景,恐怕也會心裡不舒服從而心生芥蒂。
可惜沒有如果。
源稚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橘政宗故意做給她看的,就是想讓她和源稚生決裂,好分開掌控。
赫爾佐格一人分飾兩角,互相對立,自然需要立場相對的棋子。
他大概也不知道為什麼鹿取小鎮好好的計劃被破壞了,源稚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殺了源稚女就算了,甚至還不認為源稚女是個惡鬼。
但他們二人又是必須分化的。
所以從讓源稚女來救櫻井小暮開始,地點,時間,包括那個沒什麼戰鬥力的執行官,一環套一環都是早就計算好的。
只是可惜了,源稚女不吃這一套。
相反,她從橘政宗舉動中意識到了什麼。
她,源稚生,上杉繪梨衣,三個人本來就是親兄妹,都是上一代皇的血脈,也是皇最後的傳承,無可替代。
赫爾佐格對基因再怎麼有研究,也不可能再憑空製造出個皇來,所以原著中源稚女刺殺過多次王將,也始終沒有被真的處罰。
同樣的,他們三人也絕對不會輕易死去,因為他們缺一不可。
想通了這一點,源稚女整個人豁然開朗。
她乾脆利落的往地上一躺,閉上眼睛就開始假寐,也懶得再去看那虛假的一家人。
她受了傷,正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