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晚突然伸手指著聖山就盤腿坐下了,然後就跟當場圓寂了一樣,怎麼都喊不醒。」夏彌說著,又捏了捏楚子航的手臂問:「身上還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楚子航搖搖頭。
夏彌接著說道:「後來我和路師兄就先就近找了一家人租下了空房子照顧你,尋訪附近高僧、喇嘛,他們說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話,總結下來大概就是——你類似悟道了之類的,讓我們給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儘量不要打擾。平日裡,常餵些水和流食就行。」
「不過尋訪之中,我們偶然得知一件奇事,據說崑崙山那個死亡谷里曾有過一個叫『應天宗』的神秘教派,但鮮有人真正見過教派中人,只是有傳言說曾有牧民因追馬誤入其中,後遭到雷擊昏迷,中途半夢半醒間感覺正被人用毯子拖著朝死亡谷外去。」
「後來他醒來時,就真的已經出了峽谷。他回來後說,曾在尋馬途中看到像佛寺又像高塔的建築,但一晃眼又消失了,隨後就被雷擊中。他在半夢半醒時看到拖著他的人背後以雪文寫著『感應天上』。」
楚子航思索片刻,問:「路明非是去找這個『應天宗』?為什麼,是因為與『神龍念』有關?」
夏彌點點頭說:「也不能說有確切證據,只是牧民對那建築和拖行者衣服花紋的描述,某些與格薩爾王的武勛長詩里有些相像。」
「上一次路師兄進去走了三分之一,說是已經有所發現,但遇到了駐軍所以又回來了。前幾天學院以學術考察名義向夏洲申請的通行令下來了,路師兄就迫不及待出發了。愷撒師兄和諾諾師姐作為路師兄替補的小組成員,明天就到。」
「唉,誰讓某些師兄不靠譜,拖累師妹照顧,讓師弟孤身入險地。」
楚子航撓了撓眉梢,習慣性的在心裡問耶夢加得:「我該怎麼辦?」
過了片刻,耶夢加得才懶懶的回答:「教過你多少次了?自己想辦法!」
楚子航只能站起身來,板板正正的低頭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那麼久,應該提前做好準備的。」
夏彌嫌棄的揮揮手說:「行了行了,去洗個澡再說。這次因為你的原因,我和二師兄被迫曠課一整個學年唉!所有課程都是寄信的方式,函授!每次學完還得找沒人的地方把資料都燒掉」
「上次被幾個小朋友看到,還以為我在給你燒紙錢呢。」
楚子航走到門口,突然回頭望向夏彌,眼神一如既往的堅定卻染上了些許溫柔。
他以宣誓般的口吻說:「夏彌等我。」
夏彌還以為楚子航在說等他洗漱好,於是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要不說男生最好的化妝就是洗個澡,禪坐近一年的楚子航雖有夏彌照料,但很多方面依舊難以顧及,不洗漱一下他自己都受不了。
換洗完畢後,楚子航再度走回臥室時,再度變回了當初那個讓全校女生朝思暮想的冷峻、帥氣的少年,禪坐一年他的肌膚和精神狀態反而比原來更好了些,略長的頭髮被他先扎了個小馬尾,配上那溫潤如雲的皮膚和清爽的白襯衫,竟還多了些書卷氣。
夏彌看到他的第一眼,腦海里就立刻浮現出了那句詩——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不過後來她提起這件事,楚子航很嚴肅的糾正道:「陌上人如玉,形容的是女子。不過形容你自己的話,倒也恰到好處。」
「可惡,有點帥嘛,突然不想分手了。」夏彌哼哼唧唧的起身,「我們休整一晚,等明天愷撒師兄到了一起走?」
「我有些擔心路明非,死亡谷的氣候、地質等都十分特殊,這導致裡面時常出現異常的雷擊現象,據說夏洲曾有考察隊進入,也險些有人遭雷擊身亡。而以言靈和鍊金術理論來說,那就是死亡谷里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導致時常出現元素亂流,十分危險。」楚子航牽起夏彌的手來到桌邊坐下。
「那今晚連夜出發?」夏彌問,「上次連夜出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