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迪塔·庫洛伊斯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這件事更能夠讓他高興的了。
五年了——整個克洛斯貝爾,從剛開始的戰戰兢兢,憂心忡忡,到後來的麻木淡然,視若無睹已經五年了。自從那兩門導力列車炮製造完成之後,它就一直都是懸浮在整個克洛斯貝爾的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落下,給予這座夢幻之都以沉重的打擊。也正因為以它為代表的整個帝國軍隊的壓迫,導致了帝國國內對於克洛斯貝爾的更進一步的掠奪和壓迫——無論是從政治上,還是從經濟上。
這些事情,曾經作為「ibc」執行總裁的迪塔見得多了。作為土生土長的克洛斯貝爾人,作為深愛著腳下故土的人,面對帝國的這種舉動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更別提他本身就是個十分罕見的,身居高位卻依然保持著普通人的熱情和真誠的人,因此會有這樣的情緒表達也不奇怪。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還在開會,他真想找搜私人飛艇,在整個城市上空播放這個消息。
迪塔身邊的麥克道爾議長也免不了露出喜悅的表情,不過作為合格政治家的他並沒有迪塔那麼誇張的情緒表達。來自加雷利亞要塞的壓力,在他曾經是市長的時候也感受過數次,如今這份壓力可能有所緩解,其中最致命的部分也有可能將不復存在,怎麼能不令他感到開心?
相比於克洛斯貝爾方面的兩位東道主,幾乎是溢於言表的狂喜,其餘的參會者則是表情各異。洛克史密斯小聲地和周圍的副官說著什麼——列車炮毀滅,意味著說不定共和國能夠在自治州的問題上更進一步,這也是洛克史密斯的追求之一。至於一樣的阿爾伯特大公和科洛蒂婭公主則是一臉茫然——列車炮被毀滅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帝國這邊,奧斯本宰相板著臉一言不發,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而一旁的奧利巴特則就輕鬆了許多,他原本就是列車炮的反對者之一。此時此刻,不知道是有些幸災樂禍,還是單純地為了帝國在這次會議中的面子著想,他輕輕碰了碰看起來還在「發呆」的宰相:「宰相閣下,說點什麼吧。」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奧斯本。作為下令開發列車炮的人,作為整個計劃的啟動者和策劃者,他的態度自然是所有人的焦點。
「對於這件事情給諸位帶來的威脅和驚嚇,我要表示誠摯的歉意。」奧斯本開口了,先不管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最起碼錶面上他說話的語氣還是波瀾不驚的,「如果迪塔市長所得到的情報沒有錯誤……失去列車炮將會是我國國防力量的重大損失,但是這一切都不能和奧利巴特殿下的性命安全,與諸位的安全相提並論。加雷利亞要塞方面的處置雖然有些令人驚訝,卻並無不妥——壯士斷腕,為了避免恐怖襲擊而摧毀列車炮的舉動,只有這個詞能夠準確形容。埃雷波尼亞的傳統便是崇尚和平,不論是和周邊的國家,還是國內各地的文化差異與習俗,只是為了保護這份穩定,我們不惜使用武力——這次對於恐怖組織的決不妥協和決絕,就是我們這份決心的體現。」
「帝國愛好和平的決心,我的確收到了。」科洛蒂婭公主鄭重說道,是不是在反諷就不得而知了。
「需要以軍事重地被入侵,再加上自毀列車炮為代價而展現的決心,的確令人敬佩。」這邊洛克史密斯就是真的在嘲諷了。
「貴國雖然沒有列車炮這樣的重型武器,但是據說貴國國內的黑幫勢力和民族激進分子也是無比猖獗……如果不小心的話,說不定也會發生同樣的事情哦?」和洛克史密斯鬥嘴,奧斯本自然不會嘴上留情。
「那是因為我國崇尚的是真正的自由——兼容並包。」
「兼容並包?那剛才那些極端民族分子又要怎麼解釋?」
「融合總是伴隨著頑固舊勢力的阻礙,以及在這過程中的陣痛——怎麼,這個道理,難道在國內大力推行改革的宰相閣下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奧利巴特翻了個白眼,這兩個人從頭到尾其實就是這幾件事情來回說嘛。他給科洛蒂婭公主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兩位,關於共和國和帝國體制和民生的問題,能否稍後私下交流?」
「當然。」奧斯本微微頷首,借坡下驢。
「那麼,我們就接著談談之前的提案吧。」洛克史密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