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坊市」里,除了少數精銳占據高處,大部分義賊還在休整。
依靠著前朝餘孽後裔親力親為打造的「行軍車」,五梁山義賊里的這支替天行道派系,正在緩緩的恢復實力。
被世家私兵和義賊精銳反覆踐踏,拉鋸戰似的蹂躪幾回後,「三坊市」早已不復當初的興盛繁榮。
不僅多麵坊市牆壁被人強行推翻,碎石瓦礫鋪散的遍地都是,往日裡人聲鼎沸的場面,也被蕭殺緊繃的戰鬥氣息充塞的幾乎窒息。
時不時傳出大棟橫樑燒焦後,無力支撐房屋建築穹頂,折斷垮塌的轟鳴,就連坊市有名的酒樓招搖旗,此時也有氣無力,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動著。
路過的晚風吹過破敗的屋檐,遍尋不著細小的鈴鐺,再也無法傳出歡快的鈴聲,只有風吹遍布裂縫的敗材,發出的哀婉嗚咽。
羅傑狠下心腸,側耳傾聽著「三坊市」的動靜,心裡感嘆著:建造這三座坊市,前後至少耗費了十七八年,砸進去幾十萬錢。現如今,只需要一場綿延戰爭,甚至一把火,就可以徹底的摧毀殆盡。
萬事萬物都是建設生產時萬般艱難,破壞起來卻是前所未有的快速。
雖說朝代更替,大亂之後方能大治,可就是代價,還不是黎民百姓在默默無言的支付、付出?
恰好就在這時,經受亂葬崗戰役,飽受殭屍拳重創的世家私兵,狀態都不滿五成了,竟悍然搶先發動了反攻!
與前幾次不同的是,羅傑發現明確打出「曹」字旗號的私兵們,打前頭衝鋒的精銳,一個個渾身金光閃閃,悍不畏死,不僅有寫咋舌!
直到,「三坊市」里占據制高點的崗哨,提前發出敵襲訊號,義賊們口中罵罵咧咧,卻還是紛紛就地占守。
豎起削尖後烤過,黑乎乎的焦木棍,後方的弓手、投矛手,再次挽弓搭箭,亦或者投擲出手裡的長槍短矛。
羅傑原本以為世家私兵前鋒少不了會戰鬥性減員,沒想到,那些渾身金閃閃的狗東西,竟然看也不看義賊的遠程攻擊,當即挺起胸膛硬抗。
掉落一地眼鏡的場面發生了,無論是義賊們打掃戰場收集而來的鵰翎箭,又或者是自製的木桿箭,甚至是拇指粗的投矛。
不分先後的落在這些「金粉餅」身上,竟然傷不到他們一根毫毛,甚至當場崩碎、折斷,掉落在地上。
就這麼眨眼間的光景,大隊世家私兵迅速拉進「三坊市」的距離,嚇的義賊首領餘毒直跳腳,咆哮著發聲發布命令。
曹家前鋒金閃閃的私兵,甚至一個個縱身而起,猶如流星墜地似的,直接撞在義賊的防禦陣地上。
鑲鐵質槍頭的紅纓槍,根本挑不起這些「金粉餅」,被壓的當場彎下,槍頭掉轉過來,直指著義賊里的長槍兵們。
一個照面而已,五梁山義賊里的替天行道派系,最能打的精銳,就被曹家私兵一口吞沒了。
首領餘毒氣的當場吐血,這些可都是自己的老兄弟,鐵桿支持者,少一個都是不得了的損失。
不是那些被世家豪強壓榨、土地兼併後的失地農戶,招募過來就是充場面用的,死多少,大爺我也不會心疼!
羅傑瞪大眼睛,看著「三坊市」里,一道道灼灼發亮的金光,和義賊攪和在一起,弄的場面烏煙瘴氣,廝殺聲隔著里許地,還是能去清晰的聽到。
看上去,就像是兩條蛟龍戰於野,攪的一潭清泉,變成了污泥濁水。
羅傑心裡一動,看向了伏魔殿投放進來的周銘:「世家私兵動用了非法手段,義賊眼看著就落敗了!這不,機會就來了麼!」
「推著獨輪車的貨郎,亦或者天生將才的隨從,就看你選哪個了!」
羅亮心裡有些羨慕嫉妒,卻也知道自己那點藥銅的人情,實在是不夠看,就故作輕鬆的戳了戳好友的後腰,發現他高興壞了,忍不住就用了點力氣。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