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鐵深沉的夜幕,驅趕著暮光殘陽,滑落到遙遠的天際,靜悄悄地接管統治整個世界,絢麗燦爛的天空漸漸被漆黑吞沒。
縱橫交錯的村道路燈瞬間同時點亮,顯露出妙王村相對龐大的街道輪廓,由歪歪扭扭的「立、日、十」三個篆字,構成簡單又繁複的古樸符文。
老王家小別野的眾籌席面早已散去,打算從村里唯一一支建築工程隊隊長王國棟手裡分包些工程來做的各行業小工頭,又開始了第二場宴請。
這一回,他們要的是一個準信,而不是老王在自家席面上,隨口說說而已,模稜兩可的小道消息。
王國棟沒有獨自前去,拉上兩個副手,還有一個老資格的泥瓦匠兄弟,大概是用他們擋酒。
實在是喝的太多了,怕腦子拎不清,隨口答應下了一些離譜的條件,虧是肯定不會虧的,就是會少賺點錢。
對於盈利沒達到預期,就嚷嚷著虧出血本的職業包工頭來說,這簡直不能忍。
在副席上吃好喝好的女人們,撤席後也沒離開,都留下來幫忙收拾杯筷碗碟,又分了吃不完的剩菜,竟然還剩下很多。
熱一熱,還是可以吃的,當作明天早上喝粥吃稀飯時的小菜吧。
村會計照例沒有動手,也沒有開口指揮,老姐妹們自然會弄好善後事宜,就連剩菜打包處理,都沒有人說二話,只要由得她們去商量。
稍後,喝地較少的一位治保會老隊員,就帶上正式見過面,算是完成入職儀式的王磊,沿著村口的「一環」,在一盞接一盞的路燈照耀下開始巡夜。
大概是不熟悉,一開始,一老一少兩位治保會隊員都沒怎麼開口說話,或許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打開話題。
白色公文包里裝滿高度米酒的酒意翻湧上來後,老隊員的腳步有些踉蹌,懂事的王磊上前伸手攙扶了一把。
兩人相視一笑,治保會老人才忍不住開始傳授巡夜經驗。
剛開始,還是磕磕碰碰的,發現治保會主任的兒砸聽的津津有味,心裡暗暗歡喜,就滔滔不絕地往外抖落。
什麼狗四趾、犬五趾,滿地亂跑寵物狗,縱身上樹是烈犬之類的不經之談,治保會老隊員都聽的耳朵起繭了,王磊卻含英咀華的連連點頭。
這些說不上是隱秘的話,竟然勾起了王磊早上找老支書雷金永借黃紙的回憶。
「老太公家裡的黑犬,好像也是五根腳趾」
王磊收起多餘的發散思維,很快發現隨著兩人的步行走動,原本晚上八點過後,村民熄燈睡覺變得寂寂無聲的村里,醞釀出一絲淡淡的靈氛道韻。
「對我這樣擁有村戶籍的人,很友好!我怎麼感覺到,強行駕馭浮空滑板,導致消耗過半,不知道從哪裡找補的真氣法力,一點點地恢復充盈」
正當巡夜兩人走走停停,繞村走過三回,接近子夜,也就是深夜23點時。
一頭人形大鳥突兀的踏風而來,砰的一聲,凌空撞到了什麼,筋肉骨頭往前擠壓成紙片人,像是遇到無形壁壘似的,不得不滑落下來。
鳥爪似的雙腿,不偏不倚,整好落在妙王村村頭牌坊上。
瞬間,牌坊後面出現「霹靂雷震」,四個古色古香的雲篆虛影,栲栳大小,靈韻隱隱,蛛網狀的藍白電光爆射而出,亟地紙片人到處冒青煙。
老支書家門口犬舍里的「呼雷豹」瞬間睜開眼睛,回頭看了一眼,步行出了犬舍。
軟弱無力的尾巴緩緩豎起,掉落許多狗毛的尾端燃起無形的靈光,投射出一道漆黑的影子,自行斷裂分開,化作一抹流光,奔向不遠處的大豫華章。
此時,雷光電網從四面八方倒卷收攏而下,猶如一面天羅地網,瞬間抓捕住這頭人形大鳥。
「什」
高頻震動徹底粉碎了悍然闖入者體內的法力源泉,護體罡氣頃刻間煙消雲散掉,元氣爆裂的雷霆閃電,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