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年關之後,朝會將開,皇城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東疆,大捷的戰報一次又一次傳到洛陽,幾家歡樂幾家愁。
尤其是太子府中,摔杯子的聲音已不是第一次傳出,嚇得外人的下人瑟瑟發抖,不敢進去。
「殿下息怒。」
慶元侯看著前方震怒的太子,相勸道,「離恨天的那些人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陳北堯打勝仗,不足為奇。」
主座上,陳文恭氣得臉色泛紅,怒不可揭道,「我們知道,朝中那些老傢伙可不這麼認為,那些人正愁找不到機會拍七王的馬屁呢,如今陳北堯打了勝仗,他們還不全都將臉貼上去。」
慶元侯心中一嘆,沉默下來。
太子說的不錯,七王勢大,本就難以壓制,如今,陳北堯平亂有功,七王的勢力將會進一步擴大,尤其七王在軍中的影響力,毫無疑問會大大提升。
七王手中本就掌控著陳國最精銳的軍隊銀甲鐵騎,如今,陳北堯又在東羽軍的紮根,這對於他們,著實是再糟糕不過的消息。
主座上,陳文恭一臉怒火的愁容,思考著應對之策,然而,想了許久,卻是毫無辦法。
蘇白!對蘇白!「來人,快去請蘇先生。」
陳文恭回過神,立刻起身,喝道。
慶元侯聞言,神色一震,蘇先生?
「殿下。」
慶元侯開口,不解道,「為何要請蘇先生。」
「一會再說。」
陳文恭快步走到殿前,看著外面的繡衣侍衛,道,「用本王的馬車去接,到蘇府後,一定要以禮相待,務必將蘇先生請來。」
「是,太子殿下!」
殿外,繡衣侍衛從震驚中回過神,立刻應道。
殿內,慶元侯聽到太子的話,心神再次一震,太子殿下竟是要用自己的馬車去接蘇先生?
這樣的待遇,即便是他也不曾有過。
「殿下,為何這麼著急請蘇先生過來?」
慶元侯壓下心中的震驚,走上前,問道。
「蘇先生曾給我出過計策,要如何抗衡七王在軍中的影響力,此前,本王並未太放在心上,現在想想,是本王大意了。」
陳文恭轉過身,在殿中來回踱步,道,「父皇不止一次提醒過我,蘇先生是大才,本王真是糊塗。」
「殿下莫要著急。」
慶元侯勸道,「殿下對蘇先生有提攜之恩,蘇先生若真有經天緯地之才,也定然是為殿下所用。」
「去府前等。」
陳文恭走了幾個來回,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朝著殿外走去。
慶元侯神色一驚,趕忙跟了上去。
蘇府,西堂中,蘇白坐在火盆前,看著從東疆傳來的捷報,嘴角微彎。
陳北堯,當真是用兵奇才,三千鐵甲破一萬離恨天大軍,這樣的戰績,即便軍神凡蕭寒也不可能做的更好。
太子,這次肯定坐不住了。
「公子,發生什麼事了,這麼高興?」
一旁,秦憐兒看著自家公子臉上的笑容,面露不解道。
「你看看。」
蘇白將手中的密報遞給了眼前丫頭,微笑道。
秦憐兒接過密報,看過之後,美麗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驚訝。
三千勝一萬?
那個陳北堯竟是如此厲害。
「公子,如此以來,七王的威望不就更高了嗎,公子為何還這麼高興?」
秦憐兒不解道。
「因為平衡被打破了。」
蘇白將秦憐兒手中的密報丟入了火盆中,說道,「我們所謀之事,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若朝堂各方勢力相安無事,我們毫無機會,但是,現在不同,陳帝的身體每況日下,七王和太子爭權全面白熱化,朝廷沒有精力他顧,才給了我們機會,此前,我一直按兵不動,只布棋,不收子,便是在等今日。」
秦憐兒聞言,神色越發不解。
「憐兒,七王得勢,最著急的人是誰?」
蘇白引導道。
「太子。」
秦憐兒回答道。
「不錯,最急的人便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