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奉天殿,眾臣上朝,依照品級高低相繼入殿。
龍椅上,陳帝端坐,臉色看起來依舊蒼白異常。下
方,眾臣看到陳帝的臉色,心思各異。看
來,傳聞不假,陛下恐怕真的時日不多了。
「父皇。」
太子陳文恭走出,將一封奏章遞了上去,道,「這是兒臣在平城查到有關賑災糧之案一些犯人的口供,還請父皇過目。」龍
椅旁,劉允趕忙上前,接過奏章,遞給了陳帝。陳
帝打開奏章,看過之後,神色越來越難看。眾
臣之前,七王雙眸微微眯起,終於還是來了。
「七王,你自己看吧。」
大殿之上,陳帝將手中奏章扔了下去,冷聲道。
七王上前,撿起奏章,看完之後,合上奏章,平靜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明鑑。」
大殿中,眾臣互視一眼,心中皆是一個咯噔。
難道陛下真的準備要對七王下手了嗎?「
王叔,用不用侄兒將犯人帶上大殿和王叔當面對質?」陳文恭臉上露出微笑,說道。七
王轉身看著大殿上的陳帝,開口道,「陛下,這明顯是有人在栽贓誣陷臣弟,前些日子,明珠遇刺,雖然一切證據都指向太子殿下,但是,身為太子的王叔,臣弟又怎麼可能懷疑自己的侄兒,所以,還請陛下明察!」
來了!大
殿內,眾臣心中一驚,明珠郡主遇刺一事,調查了已將近一個月,七王卻是始終隱而不發,恐怕就是為了等待今日。
大殿上,陳帝聽著七王的話,深沉的眸子中閃過流光。
「聽說太子回洛陽的途中,同樣遇到了刺客,如今看來,明顯是有人在暗中挑撥你我叔侄之間的關係,希望太子殿下不要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七
王移過目光,看著一旁的陳文恭,淡淡道。
「王叔莫要信口雌黃,明珠遇刺之時,侄兒已經身在平城,又怎能派人行刺。」陳文恭神色陰沉道。「
殿下著實聰慧,一言便點明要害,賑災糧之案發生在千里之外的平城,而本王始終呆在洛陽,如何能主使他人對賑災糧做手腳,更何況,這樣做,對本王又有何益處?」七王風輕雲淡道。
奉天殿內,機鋒巧辨,陳國身份最尊貴的兩人正面交鋒,話語中全都暗藏殺機。而
在城西蘇府中,暫時結盟的蘇白和燕採薇坐在火盆旁,舉棋對弈。兩
人的棋藝,都十分精湛,非是尋常之人可及。
「蘇先生認為,這一局誰會贏?」燕
採薇手持白子,看著棋盤上的局勢,開口問道。「
和局。」蘇
白平靜道。「
哦?」
燕採薇面露異色,道,「為什麼?」
「因為雙方都沒有將對方置於死地的關鍵棋子。」蘇
白落下一枚黑子,回答道,「長公主殿下應該比誰都清楚,如今的僵局,已經持續了很多年,這個平衡,並不那麼容易打破,可惜了,我們那位太子殿下本來已經遇到了最好的機會,卻是沒有把握住。」「
陳文恭,器量不足。」燕採薇評價道。
「倒也有些過於強求他了。」蘇
白平靜道,「換做任何一個對手,他或許已經贏了,只是,他的對手是七王,真正的一代梟雄,時也命也,明珠郡主一事,若非我親自在場,確切感受到了那兩名刺客的殺意,我甚至都會認為,這件事是七王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你說,若沒有明珠郡主之事,七王會選擇什麼辦法應對這一劫?」
燕採薇微笑道,「會不會真如你所說,自導自演一場苦肉戲?」「
不會。」
蘇白語氣肯定道。
「哦?」
燕採薇詫異道,「蘇先生為何這麼肯定?」「
因為他是七王。」蘇
白語氣絲毫不吝嗇讚賞,道,「用自己骨肉至親的安危替自己破局,七王不屑於去做,也不會這麼做,昨日,我們遇到的陳北堯,應該就是七王備下的後手,只是,如今已經用不到了而已。」
「看來,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