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蘇澈說道:「你還記得周正英嗎?」周正英原是三皇子的幕僚,李弘奕自然記得他,即使到現在也是恨之入骨的。蘇澈繼續說:「周正英長得風度翩翩,一表人才,但他的本質是怎樣的,你很清楚。」李弘奕不說話了,他又看了眼歌女。想到下面這個漂亮的女人實際上是個心懷鬼胎的人,他心裡就很不痛快。
蘇澈阻止了他想要返回包廂的動作,指著那個歌女說:「若是有人出重金請她單獨唱一曲,你覺得如何?」李弘奕回答:「她以賣唱為生,別人照顧她的生意,自然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綜瓊瑤之美人兇猛。」蘇澈又說:「那如果出錢的人是個紈絝無賴呢?」李弘奕猶豫了:「若是他只是想要聽小曲……」
「那麼我們來試試吧。」蘇澈讓李弘奕先回包廂去,隨後高聲叫道:「下面那位賣唱女,上來給爺單唱一首!」李弘奕在裡面聽到蘇澈如此無禮粗魯的話,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歌女抱著琵琶瞧著蘇澈,她雖想傍個大款,卻不願意跟能當她爹的大叔,而且蘇澈的說話方式也讓她不喜歡。她用軟軟的聲音堅定地說:「不!」蘇澈故作輕佻:「你一個賣唱女,憑什麼不肯?」歌女言之鑿鑿:「我只唱給正人君子聽。」
蘇澈忍不住笑起來:「你在大庭廣眾下賣唱,人人都能聽。掌柜的、夥計、客人,門外的乞丐,皆聽了你的歌。怎麼我現在照顧你的生意,你倒要求高了?」歌女瞪視著他:「小女子雖是賣唱的,也不是能被隨意侮辱的。」「叫你唱個曲子就是侮辱你,你還賣什麼唱?」蘇澈說罷,一擺袖子:「罷了罷了,你這曲子也不是非聽不可。」他轉身進了包廂。
被這一鬧,其他客人也對歌女沒什麼興趣了。歌女暗恨這個無禮的人影響了她的生意,見那些客人的目光都從自己身上移開了,恐怕接著唱也得不到多少賞銀。她剛想走,小二走來悄聲跟她說,二樓的一位公子想請她唱歌。歌女聽說是剛才那個俊美的公子,不由得小鹿亂撞,她想要嫁地就是這等的人物,便答應下來。由於視角,她看不見蘇澈和李弘奕進的是同一間包廂,故當看到蘇澈時吃了一驚。
她可勁地送秋波,但李弘奕只是讓她唱了一首歌就讓她走了。蘇澈夾了一筷子蔬菜到李弘奕的碗裡:「我的語言雖粗俗,但也沒有污穢之處,她卻嚴詞拒絕。而你的請求卻被立刻答應了,無非是你年輕俊美,看起來又很富有。」李弘奕抿著嘴,沉思著。「明辨忠奸、識人善用,這是君主必須具備的才能。這需要耐心和經驗積累。」「這好像很難。」「臣會在您身邊幫助您的。」蘇澈輕輕地說,用一雙飽含感情的眼睛注視著他。
李弘奕看了他一會兒,湊過去吻了他一下。蘇澈驚慌地推開他:「在外面呢!」「門關著,窗關著,又沒人。」他又親了一下,握住蘇澈的手:「你要一直陪著我。」蘇澈回握過去。
他這是在給李弘奕提個醒,讓這個皇帝知道女人反倒更會騙人。沒有人從沒說過謊,有的是善意的,有的出於自己的利益,既不能全部相信別人,也不可過分猜忌。希望李弘奕能夠記住他的話,對鄭靈兒保存戒心,別這個女人說什麼都相信。
燈罩里的燭光昏昏暗暗,模糊地照亮了一片地方。李弘奕側臥在床上,不滿地說:「都這麼晚了,你就不能不走嗎?」蘇澈已穿好了衣服:「我不能在這裡過夜。」「那你再陪朕一會兒。」李弘奕做起來,任性地要求。蘇澈用被子把他裹好,在床沿邊坐下,颳了下他的鼻子:「那麼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想要保住性命,又把握住李弘奕,就必須維護住李弘奕對他的愛。這樣直白的寵溺是少有的,李弘奕有些呆,木木的很可愛。他心裡盪起甜甜的味道,但又忍不住奇怪,為什麼蘇澈對他那麼親昵縱容了?
他是懷疑的,蘇澈是否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想法,這般討好他,只是為了讓他聽話。他裹著被子一滾,壓在蘇澈身上,緊盯著他:「夏東陽太煩了,先是一個勁叫朕納妃,先又上奏說些子嗣的事。就算朕與鄭靈兒是真夫妻,也沒得這麼快的!」他感覺到蘇澈抱著他的手緊了一下。
李弘奕有心試探一下,便問:「不過若真一直沒有子嗣,這天下該便要斷送在朕手裡了。你看怎麼辦?我要生個兒子嗎?」他看見,向來溫和的蘇澈面無表情,眼中閃過一絲怒氣炮灰扮演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