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給他換藥換得異常頻繁,不過傷口也確實好的很快,已經結痂不再流血了。不過現在麻煩的就是被折斷過的各種地方的修復,雖說折過的骨頭在牢裡就都被接了回去,但那些人完全就是為了製造疼痛而接骨,技術太差不說,陰暗潮濕的地牢也對骨頭的恢復很不利,所以現在的狀況根本算不上好。
秦湛已經挨了三天的針灸和白墨的內力療傷,但白祁說現在只是初步恢復,仍然需要後續的療養。用現代話說,就是要做術後恢復程序,也就是秦湛得在允許的範圍內多多鍛煉,再輔以中藥調養以促進骨骼再生。
這可不是個容易活兒,秦湛現在的手拿筷子久一些都會疼,更別說要用骨折過的腿下床走路了。
白祁揪著鬍子看著秦湛滿頭冷汗的在白墨的攙扶下在園子裡走路,自己在旁邊氣的直轉圈,嘴裡不斷念叨著狗皇帝三個字,就差沒拿針扎小人了。
秦湛看著好笑,可腿上錐心一樣的疼又讓他笑不出來,只得抿著唇兀自忍耐著。
白墨手搭在秦湛腰上幫他保持平衡,另一手則扶著他的手臂。三公子這麼些天來被白祁細心照料著,總算也長了點肉,不再像當時在牢裡看到的一樣骨瘦嶙峋了。
不過好像還是瘦了點……白墨感受著掌下纖細的腰身和手臂,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是知道秦家遭遇的,對那狗皇帝也是持著和白祁一樣的態度,秦將軍打過蠻子平過戰亂,立下赫赫戰功。如今卻那麼不明不白的就被安了個謀反的名頭殺了,任誰都接受不了。
秦家老大老二還好,現在應該已經毫髮無傷地藏在不知那個犄角旮旯里,只是苦了沒有武功傍身的三公子,被狗皇帝折磨成這個模樣。
見秦湛有些累了,白墨便扶他到石桌邊坐下,又拿了棉布給他擦汗,秦湛笑著道了謝,放下手中的茶杯接過棉布。
「融淮,」白祁拍了拍他的腿,「感覺怎麼樣?」
「還行,坐一會兒就不那麼疼了。」
白墨在秦湛身後站了一會兒,突然轉身朝木屋走去。
白祁只瞄了他一眼,便繼續和秦湛說著話。
「娃娃,依我看你還是現在山上住著,等調養好了身體再去找另外那倆小子。」
秦湛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先不說現在滿天下可能都是秦家三子的通緝令,就憑現在他這個身體,恐怕走不到山下就得累死在半路上。
「這是自然。既然哥哥們都已安好,那麼融淮也不敢再魯莽行事,以免連累了您和白墨。」秦湛熟練地學著古人咬文嚼字,好在自稱時用的是字而不是名字,否則還真是不習慣。
白祁嘆了口氣,「娃娃……別再多憂慮了,你身體不好,需要靜養。那些事情……都會過去的。」
這麼多天來首次談到秦家被滅的事,秦湛就像是被硬捉過來面對事實的逃兵一樣,勉強扯開嘴角笑了笑,「您不必擔心,我沒事。」
忽而肩上一暖,秦湛側過頭,白墨拿了件披風出來,現在正半蹲下.身幫他將披風攏好,動作靈巧地繫上繩子。
說起白墨,秦湛也是有些想不到。這人一副生人勿近,仿佛隨時都在放冷氣的模樣,竟然也會煮粥熬藥煮飯打掃等家裡瑣事,實在是和他的形象太不相符。
白墨幫他系好後就又一言不發地站到了旁邊,白祁哈哈一笑,「我一個老頭子,成日研究藥理,這些瑣碎事情一直都是小白在做,他沒什麼不會的。」
想起一臉面癱的白墨洗衣服拖地的樣子,秦湛也跟著笑了,緊皺的眉頭這才微微鬆開些許,「原來如此。」
白墨看著三公子神色如常,不再那般黯然失落,也不由得緩和了面容。
剛剛入秋時的白天還不覺得多寒冷,可一到夕陽西下,那晚風吹得周遭的樹木都是一陣晃悠。秦湛畏寒,不多時便由白墨扶著回了房間。
晚上的時候,突然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秦湛半夜時被腿上的疼痛鬧醒,可能是由於陰雨天氣所致,關節處和骨折過的地方都猶如針扎似的疼,雖然不難忍受,卻也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令人無法忽視。
嘆了口氣,秦湛坐到桌邊打算看會兒書消磨時間,順便拿過床頭的披風披上。
被窩裡有一團小小的圓形在
第五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