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急聲吩咐道,「和安貴嬪說公子正在小憩,不便打擾,還請娘娘先回。」
然而,底下的宮女剛一應下,便聽得門外傳來一陣銀鈴兒似的笑聲,隨後,一位妝容艷麗的女子在宮女的攙扶下踏進殿來。
「娘娘貴安。」輕雁福了福身,秦湛沒有起身,在他看來,安貴嬪是典型的宮斗劇里胸大無腦只能給別人當槍使的女人,往往也是死的最慘的那個。
「免禮吧。」安貴嬪笑盈盈地道,一雙眼睛有意無意地看了看秦湛,她身後的宮女便怒道,「大膽!哪來的不懂規矩的下人,見了娘娘還不行禮?!」
輕雁恭謹地回道,「回稟娘娘,秦公子是皇上特許了可以免禮的,哪怕是見了太后也是這樣。」
「哦……」安貴嬪漫不經心地抬手撫了撫鬢髮,嬌笑道,「秦公子麼……果真是長了張不錯的臉,也難怪聖上夜夜留宿於此。」
秦湛站起身,冷著臉不說話,看著安貴嬪妒婦一樣的在殿裡轉悠著找茬發作。
「喲,這可是前些日子邊疆部族上貢的青玉瑪瑙石?」安貴嬪伸手撫摸著那座色澤瑩亮的玉雕。
輕雁陪笑道,「是,因公子不喜金銀的華貴,看遍了各種擺件的圖紙,只喜歡這一個,皇上便差人送了過來。」
「哎呀!」安貴嬪手一抖,那青玉瑪瑙石應聲落地,碎成了無數的碎片。
秦湛眼皮子一跳,青竹隱忍地咬著牙,強忍住不做聲。
「真是不好意思呢,秦公子。」安貴嬪拿著絹子掩嘴輕笑,沒有半分抱歉的樣子,「秦公子初入宮便能獲此殊榮,著實是驚到妹妹了,不小心弄碎了這玉石,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礙事。」他淡淡道,「趙裴謙還會拿新的過來。」
秦湛直呼皇帝名諱的舉動顯然也是得到了特許的,否則桂瀾殿的下人不會這樣平靜。安貴嬪咬碎了一口銀牙,強自露出一個媚笑,緩步走到秦湛身邊,「聽聞秦公子出身於煙花之地,這樣好的面容,定然也有很多恩客喜歡吧?」她笑出了聲,眼神惡毒地瞪著秦湛,聲音卻越發嬌媚,「想來秦公子也是個有手段的人,才能將皇上迷的神魂顛倒。不如,秦公子也教妹妹幾招,將來也好一同侍奉皇上。」說完,安貴嬪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呦,瞧本宮這腦子,男子承歡的方式可是與女子不同的,秦公子想必是用了藥才——」
「安情!」趙裴謙暴怒的吼聲阻止了安貴嬪接下去那些更加不堪入耳的話,天子震怒,驚得殿裡的下人呼啦啦跪了一地,只有秦湛鶴立雞群似的站在人堆里。
「陛下——」
啪的一聲脆響,安貴嬪連請安都沒說完就被趙裴謙甩了一巴掌。
其實皇帝是鮮少動手打嬪妃的,畢竟有*份和體面,就算嬪妃犯了事兒也是讓下人動的手,如今趙裴謙想也不想的就動手打人,想必已是氣極。
只是,他一個外人尚且如此,更遑論當事人呢?
「阿湛!」趙裴謙拉住要從他身邊走過的秦湛,卻被一把甩開了手,那人雙唇緊抿,眼中滿滿都是憤怒和壓抑的痛苦。
「別跟著我。」
就這麼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讓趙裴謙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深吸一口氣,趙裴謙冷聲道,「即日起,安貴嬪降為安貴人,罰俸祿一年,移居屏秀殿,抄寫佛經閉門思過,無朕允許,不得踏出屏秀殿半步!」
「皇上——皇上開恩——」
安貴嬪哭的梨花帶雨,從從三品一下子降為庶七品,這讓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讓下人把哭鬧的安嬪拉下去,趙裴謙急匆匆地走出大殿就要去找秦湛,卻又想起他剛才的吩咐,生怕找過去了秦湛會更生氣,只得苦笑一聲,回桂瀾殿等候。
這一等,就是從寅時(3 時-5 時)等到了巳時(7 時-9 時),趙裴謙沉默地坐在飯桌前,面前的一桌子菜熱了又涼涼了又熱,秦湛卻始終沒回來。
林多站在一旁大氣兒也不敢出,眼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是勸道,「陛下,要不奴才讓御膳房重新做一桌,您先吃吧。時候已經不早,您都大半天沒用膳了。」
「不用了,」趙裴謙疲憊地擺了擺手,「再等等。」
這一等便又是一炷香時間過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