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站到了遠處。
「秦公子。」婉貴妃溫柔地笑了笑,「請坐。」
秦湛在她對面坐下,男子本就不該進後宮,雖得趙裴謙允許,但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免得婉貴妃壞了名聲。
「貴妃娘娘。」秦湛拿起茶杯,視線固定在杯蓋的祥雲金紋上,「剛才太后召見我去永壽宮,她……給我看了一副畫,是趙鈺的畫像。」說到這兒,他抬起頭直視著婉貴妃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娘娘,你能告訴我,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婉貴妃一下子慌了心神,她知道秦湛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但沒想到會這麼快。對面的人一臉蒼白,黑色的雙眸深不見底,她卻莫名地看出幾分蒼涼。
就如同趙裴謙登基那日,她搬進這華麗宮室時的眼神一般。
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卻沒有一樣是她想要的。
見婉貴妃許久不回答,秦湛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睫,強笑道,「是我強人所難了,這樣的宮廷秘辛本就不適合說,抱歉。」
「秦公子,這不要緊的,你想知道什麼不妨說說看,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婉貴妃不忍看到這樣的神情在他身上出現,他可以是隨性的,驕傲的,從容的,卻不該是這樣的脆弱和無助,令人心疼。
她已經被禁錮在了這深宮裡頭不見天日,如何能再害了別人?
婉貴妃的敘述比系統的劇本要詳細豐富很多,但實際上秦湛也並沒多少興趣去關心趙裴謙的感情史,所以從頭到尾都低著頭或是面無表情,純粹在走神而已。
敘述結束,秦湛告辭後便回到桂瀾殿等趙裴謙下朝,讓所有下人包括青竹都退到殿外,一邊囑咐加莫留意婉貴妃的血條。那是皇宮裡為數不多的好人,他不能讓她出事。
秦湛等得有些久,因為趙裴謙下朝後又去了御書房和大臣商討國事,因此回桂瀾殿時已是接近中午了,他抱著加莫坐在榻上,袖子裡藏著一把匕首。
「阿湛。」趙裴謙快步走進大殿,連茶都顧不上喝一口就連忙問道,「去永壽宮了怎麼不讓人來通知我?怎麼樣,母后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秦湛說,他笑了笑,低聲說,「太后只是給我看了一副畫像。」
趙裴謙心下一沉。
秦湛抬起頭,笑容的弧度又加大了幾分,「趙裴謙,我和趙鈺就那麼像麼?」
「阿湛,你聽我解釋——」趙裴努力保持著鎮定,秦湛站起身,他試探著上前向拉他,被秦湛側身避開了。
加莫從他懷裡跳到地上,喵喵叫著縮到角落裡。
「趙裴謙,回答我的問題。」秦湛平靜地道,「我和趙鈺就那麼像?像到你可以把我們兩個弄混?像到你讓我住他住過的地方,睡他睡過的床,用他用過的東西?!」
「阿湛,我、我沒——」趙裴謙想要解釋,但這只是徒勞,他絕望地看著秦湛的眼裡染上無盡的憤怒和恨意。
「回答我的問題!」秦湛拔高了音量,趙裴謙張了張口,不得不讓步,澀然道,「是……你們倆,是有幾分相似。」
「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接近我?」
趙裴謙沉默了很久,他知道一旦說出實話,兩人的關係就將往另一個更差的方向發展。他走近了幾步,試圖讓秦湛冷靜一些——儘管他現在表現得很平靜。
「是,但是你相信我我已經不喜歡皇叔了。」趙裴謙以極快的語速解釋,生怕秦湛只聽見了最前面的一個字,「阿湛,我愛的是你,你相——」
「相信?」秦湛嗤笑一聲,眼神里滿是輕蔑和嘲弄,「從頭到尾,就只有我像個傻瓜一樣被你愚弄。趙裴謙,阿姐說得果然沒錯,我當初就不應該跟你進宮。皇帝……哈,皇帝?!」
秦湛笑得越來越大聲,眼角幾乎快要沁出淚來,看得趙裴謙心如刀割,「阿湛,你別這樣,你聽我解釋……」他的聲音同樣顫得厲害,「阿湛……求你了,聽我解釋……」
「你不就是喜歡這張臉嗎?」秦湛睜大了雙眼,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臉上卻布滿了淚水,他又重複了一遍,「趙裴謙,你不就是喜歡這張臉嗎?!」
趙裴謙察覺出了不對勁,但還未等他上前,秦湛就不知從哪兒抽出了一把匕首,半點沒有猶豫地就在臉上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