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皇帝破天荒的沒有去早朝。
婉貴妃聽得下人議論,正奇怪著,鶯兒便在旁邊八卦開了,「聽說昨日安貴嬪對秦公子不敬,惹怒了皇上,罰得很重呢。」
婉貴妃卻無意理會這些,只蹙著眉問,「鶯兒,陛下可是一直待在桂瀾殿?」
「是,用了午膳後還是留在那裡。」
聞言,婉貴妃低低地嘆了口氣。
「娘娘,您怎麼了?」
「昨日……秦公子來宮裡用膳,本宮與他聊的投機,便留他多留了一會兒。想來是觸怒了皇上,這才……荒唐了一夜,連早朝也不去了。」
鶯兒張了張嘴,心下有些不忍,卻又奇怪道,「可——秦公子是秦淺姑娘的弟弟,若他不願,也,也可以——」
「傻丫頭。」婉貴妃笑著搖搖頭,「秦淺姑娘那是老黃曆了,現在當權的是陛下,他想留的人,哪能留不住呢?」說罷,婉貴妃又是一聲長嘆,目光悵然地望著池裡的荷花,心中一陣苦悶。
秦湛表示,腦補是個神奇的東西。
每個人——除了青竹,都覺得是他被寵幸了一夜,畢竟昨夜秦湛雖身處上方,但趙裴謙依然是熱情不減,該有的牙印吻痕一樣不少。
用過午膳,趙裴謙按著酸疼的腰倒回床上,秦湛正要脫衣服和他一同歇息一會兒,原希桐卻來了。
「阿湛!」趙裴謙不依不饒地拉住他的手,「不許去。」
「別鬧。」秦湛敷衍地揉了揉他的頭髮,「一會兒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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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
走到正殿,原希桐正靜靜地站著,見他過來,便露出一個笑。可等到秦湛走近,笑容卻也漸漸僵住了。
「原公子可有要緊事?」秦湛問道。
原希桐抿了抿唇,低聲答道,「並沒有……我只是來看看你……」
他從未看過秦湛身上有別人留下的痕跡,原來,這感覺竟是這樣的痛徹心扉,恐怕所謂的滿清十大酷刑也不過如此了。
那麼,當初秦湛看著他帶回男男女女在家鬼混時,是不是心痛更甚?
秦湛皺眉,原希桐又露出了那樣的目光——他描述不出來,只是莫名地覺得心中不快。
「那你也看到了,若無要事,我想先歇息了。」
「等、等等!」原希桐下意識地抓住秦湛的手,毫無疑問地再次被甩開,他張了張口,有些艱澀地問道,「秦公子可是與在下有過節?為何這樣的……不耐煩?」
「過節有沒有,我是不清楚。」秦湛面無表情地說,挑眉嘲諷地看向他,「原希桐,我秦湛自認為不是個壞脾氣的人,你卻有讓我看第一眼就覺得厭惡的本事,也實在是不容易。」
從之前從加莫嘴裡套的話可以推斷出原希桐並非一個單純的npc,但這也只是猜想,其實這個事實早初見原希桐時就有了提示,只是他沒注意到。直到事後回想,秦湛才驀然發現——原希桐的頭頂並沒有提示的標籤。
在這個世界裡,每個人在初次見面時都會有標籤提示身份,哪怕是宮女甲乙丙丁也有標籤。然而原希桐卻沒有,這就說明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既然這樣,那秦湛又何必費力偽裝,他漠然地看了眼原希桐,不再說話。
看第一眼……就覺得厭惡?
原希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寬大袖袍下的手緊握成拳,卻仍是止不住的顫抖。
竟是,恨到了這樣的程度?
秦湛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吱一聲,只一臉世界末日到了的表情,遂不耐煩地揚聲道,「輕雁,送客!」
回到寢殿,趙裴謙見他回來,終是鬆了口氣,狀似無意地問道,「阿湛,你們之前認識,我看那原希桐好像……對你特別熱絡。」
「不認識。」秦湛搖頭,「普通朋友而已。」
「唔……」趙裴謙仍是有些隱憂,定了定心神,他笑道,「阿湛,要不我們一會兒出宮去看望姐姐?」
雖然前幾天才去過,但秦湛依然十分樂意,可一看現在趙裴謙連走路姿勢都不對勁的樣子……
「算了,改日再去吧,你先好好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