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雲山派西街
花燈節夜晚本就人多,一對對提著花燈的姑娘少爺,老人小孩都開心的咧著嘴笑。手中的花燈燭火里是他們今年的心愿,而河岸上漂浮的花燈里,一些人把壓在心底的思緒都悄悄寫進了包裹的花蕊中,只等著它綻放時心頭那一點思緒能得到解放。
裂雲山派素來對花燈節極為看重,這個日子是要求修者們不能御劍飛行,以免擾亂秩序。而除了裂雲山派的弟子,其它各地而來的修者也是要遵守這個規則,一旦在花燈節上出了差錯,必定會有執法堂的人前來問罪。
「許伯,西街街口那邊都被封了,你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嗎?」之前賣梔子花的少女手中提著一盞花燈,一雙眼睛望著面前在水中放蓮花燈的老翁。
老翁等花燈飄遠後才悠悠嘆了口氣「仙人們的事情,不是我們能管的。」
「但是我五叔還在那裡賣餛飩,今天一天我都沒見著他。」少女嘟起嘴,滿臉的不忿「許伯你都可以在這給阿婆放花燈,我那五叔可是現在還沒討到老婆呢。」
「丫頭,你五叔那是不急,你瞎操什麼心。」老翁笑了笑道「唉,你萍婆的病怕是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
「不是快好了嗎?」少女擰起秀眉道「前些日子我看萍婆氣色就好了很多。」
「說不得,說不得。」老翁緩緩起身拍了拍膝蓋道「昨兒釣了一條鯽魚,回去給你萍婆熬點湯。」
「許伯慢走。」少女在老翁身後脆生生道「萍婆可真是好福氣。」
老翁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弓著背慢慢的離開了。又在河岸站了片刻,少女便轉身準備再去西街街口看看。
而就在這時,數十名穿著裂雲山派服飾的弟子腰懸寶劍,飛快的向人群中走來。頓時人群喧囂,議論聲紛紛。
「近日有魔族餘孽作祟,西街三巷一界已被屍毒侵蝕,我等奉掌門之名,前來封鎖西街。」一名裂雲山派的弟子冷冷掃過眾人道「待排查後方可離開。」
「仙人,我大兒子還在三巷啊!」
「沂妹還在西街二巷待產!仙師!放我們過去吧!」
「仙師!」
「我得去西街……」
「掌門有令,若是執意要去西街三巷都按魔界餘孽處理。」腰間寶劍出鞘三寸,裂雲山派弟子冷聲道「當心把命搭進去。」
「難道仙師就不能幫我們解去屍毒嗎?!」
「屍毒不是無解,仙師三思啊!」
「三師兄,五巷第十四家有人染上了屍毒。」一名裂雲山派弟子從遠處走來,看到周遭的人群後淡淡道「怕是已經擴散到這邊了。」
「去看看。」被稱作三師兄的弟子揮了揮手,周遭的弟子便攔住了周圍的人群。
人群中的少女一臉煞白,咬著嘴唇喃喃道「五巷十四……許伯……」手上的花燈摔落在了地上,少女轉身便從小路跑向許伯家中。
而裂雲山派中,屍毒擴散的消息也不脛而走,一時間四處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第一時間撤離了西街,而與西街相隔最遠的東街卻是一時間人滿為患。
「看來消息是沒瞞住。」一身儒服的姬月白轉頭看向身旁戴著斗篷的人道「蘇少打算怎麼做?」
身旁的人披著披風,戴著斗篷,正是不久前被關在裂雲山派的蘇越。微微掀開斗篷,蘇越道「看來我們要先去一趟西街。」
「去西街?」姬月白挑起眉道「小爺把你帶出來可不是讓你去染屍毒的。」
「我知道。」蘇越轉頭看著姬月白道「但是我必須去。」
姬月白撇撇嘴沒說話,只是片刻後拉起蘇越的手便衝進人群。蘇越一愣忙道「你這是做什麼?」
「去西街的大路都被封了,帶你找小路。」姬月白頭也不回的說道「西街有個酒坊,那裡有條地道。」
蘇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抬頭看著面前姬月白的背影,蘇越不由得把手握的更緊了些,姬月白似有所觸,但只是偷偷勾了勾嘴角。
西街
「許伯,你快走!有人朝這邊來了!」
西街這邊人已經撤離了大半,一路走來不免有種人去樓空的感覺。一座破落的小院裡,一名老翁正蹲在門口給爐中添著柴火,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