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邪做了一個夢,夢到的是上一世的自己。
面前依舊是一身華袍的青年,那張與自己幾分相似的臉上則是露出幾絲殘忍的笑意。
「哥哥,你若是立即自裁,說不定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墨無悔背著雙手,身後的魔界精銳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墨若邪一身黑衣錦袍,手中的離塵刀嗡嗡作響,面色冰冷的看著墨無悔道「想殺本尊,你還沒那個資格!」
離塵刀的刀刃上染滿了鮮血,血水順著刀鋒一直流到刀柄處。看著插在胸口的利刃,墨無悔抬頭輕笑道「真不愧是尊上……這刀…真是又快又狠。」
「你說漏了一點,還很準。」墨若邪嘲諷的勾起嘴角「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墨無悔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後緩緩的倒在了雪地里。
夢境變幻,一身緋衣水袖的菡萏仙子站在不遠處輕笑道「今日在此地殺了魔尊,明日我們定要屠盡魔界宵小。」
「墨無悔那個魔頭,真是毫無用處……不過,這下魔界就群龍無首了。」
「這下魔界盡在我們掌控,定還修真界一個太平。」
「廿之……」
「可惜墨若邪還是個煉器大師……」
「廿之……」
「還與清風派夙寒齊名,可惜……」
「廿之。」
墨若邪猛的睜開雙眼,只見夙寒正皺著眉看著他。額頭上覆著一隻略微冰涼的手,墨若邪喘了好幾口氣才堪堪回過神來。
「燧卿?」
「你在冒冷汗。」夙寒俯身道「怎麼了?」
「沒……沒怎麼。」墨若邪直起身子,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道「就是做了一個夢。」
「天要亮了。」夙寒不放心的盯著墨若邪蒼白的面色道「你要不就留…」
「我無事。」墨若邪拉住夙寒的手臂搖搖頭「可能是不太適應東海這邊,反正去完禁地那裡我們就走。」
夙寒垂首想了想便不再說什麼。等兩人收拾好打算出門時,夙寒從一旁拿出一個手爐遞了過去。墨若邪抬頭看向他,只見夙寒道「你手腳冰涼,還是暖點為好。」
墨若邪伸手輕輕接過,而夙寒又幫他把大氅往上拉了拉。不知是什麼原因,墨若邪自打一來到鯤嶼鎮便覺得身體發冷,但體內魔氣運轉卻並沒有什麼不妥,而且昨晚那場夢……
抓緊手中的手爐,墨若邪垂下眼斂便跟在夙寒身後朝碼頭走去。
「禁地周圍設了屏障,不能御劍飛行的話…那些人恐怕是凶多吉少。」墨若邪看著空蕩蕩的碼頭道「那個船家呢?」
「在那。」夙寒指了指左側,兩人便看到昨日的李老四正在遠處向他們招手。
走進後李老四笑道「兩位仙師,這……就你們二位?」
「就我們。」墨若邪掀起眼皮掃了一眼李老四,然後抬手拋給他一個靈石道「去不去一句話。」
李老四連忙把靈石收入懷中,看了看面色不怎麼好的墨若邪賠笑道「仙師怕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只是擔心你們人少,怕不安全。」
「沒人去的地方船家都敢去,你的膽子不也不小嘛。」墨若邪拉著夙寒走上船,在中央的小艙里坐定,墨若邪扭頭朝船外喊道「走吧。」
水波微盪,船隻緩緩駛出了碼頭。
一路上墨若邪都沒有說話,而夙寒也是垂首盯著船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夙寒淡淡道「這裡恐怕就是距離禁地,海水最深的地方了。」
「嗯。」墨若邪點點頭「而且風中有股腥味。」
夙寒扭頭看了一眼船頭的方向而後道「□□靜了。」
「噓。」墨若邪忽然伸手把手指放在唇邊晃了晃輕聲道「聽到了嗎?」
夙寒望過去。
墨若邪伸手指了指腳下的船板道「有東西在動。」
夙寒沒有說話,只是揮手示意船尾的李老四停止了動作。李老四似是想問什麼,但看到一臉嚴肅的兩人後便閉上了嘴。
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夙寒與墨若邪凝神細聽,片刻後船底傳來幾聲沉悶的『篤篤』聲。兩人抬頭對視一眼,夙寒伸手輕輕的拿起了一旁的長劍。
那聲響響了幾聲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