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累到不行,甩了甩髮酸的胳膊,大口喘著氣。
她低頭望著半躺在沙發上醉醺醺眯著眼眸的男人,想了片刻,抬腳輕輕踢了他兩下,「唐繹琛,我回去了,你等會兒酒醒後記得早點回臥室睡覺,聽到沒?」
見他不吭聲,她轉身便準備離開,可是還沒有走出去半步,手腕就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給拽住。
男人手臂一個用力,顧念的身體就不聽使喚地往後跌去,直接跌進一道溫暖的胸膛。
一抬頭,視線就撞進男人那雙漆黑如墨得眸子,顧念不由惱了,拿眼瞪他,「唐繹琛,你又想怎樣?」
薄唇漾起淺淺笑意,唐繹琛伸手揉揉她的頭髮,低低柔柔地問道,「念念,我們明天去領證好不好?」
顧念呼吸一窒,對上他的視線,只覺得他的眼神深邃得讓她心驚。
目光輕閃了一下,她努力平復忽然亂了節奏的心跳,故作鎮定地回道,「你醉了,趕緊洗洗睡吧。」
「我沒有醉,你知道的。」男人俯首貼著她耳邊,微醺的酒氣噴灑在她的頸間,激得顧念不受控制地戰慄。
顧念想著明天還要上班,實在沒什麼精力陪他在這裡耍酒瘋,「你快放手,我要回去。」
「別走,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他低低出聲,嗓音微啞,帶著誘哄的蠱惑。
顧念想也不想就回絕道,「不好。」她是正經人家的好孩子,才不要留宿男人的家裡,即使這個男人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念念,我們明天領證的話,很快就是夫妻了,提前一天履行做夫妻的義務,這樣也不行嗎?」唐繹琛輕輕淺淺地笑起來,笑容中帶著明目張胆的撩撥。
這話帶著很明顯的暗示,男人不僅僅是挑逗她的身體,更撥動了她的心。
顧念像是突然間驚醒一般,一下子從他懷裡掙脫站了起來。
「唐繹琛,我們還不是夫妻,怎麼可以依照夫妻準則來做事?」望著他此時的醉態,她眉心皺了皺,決定不再管他,「你要是困了就睡沙發吧,再見!」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拉開客廳的大門,沖了出去。
看著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唐繹琛慢慢從沙發上坐直身體,漆黑的眸底清明一片,哪裡還找得到一絲醉意?
眼底閃過玩味的神色,他薄唇掀動,低喃道,「念念,這才剛剛開始,以後你要怎麼辦才好呢?」
林雅芝把顧遠達的車停在顧家門口後,並沒有急著下車。她看了一眼副駕座上的男人,清清嗓子,「顧遠達,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
顧遠達側目望著她,眼中焦距還沒有恢復過來,「你說。」
「是關於顧寶的。」林雅芝見他臉上神色有些縹緲,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雖然我們離婚了,但是念念是你的女兒,顧寶是你的孫子,這個血緣關係你賴也賴不掉。」
顧遠達聽著她的話,眼神慢慢找回焦點,落在她五官精緻兼容得體的臉上,低低開口道,「雅芝,念念始終是我唯一的女兒,顧寶也是我唯一的孫子。」
「你記得這點就好,那現在,我要跟你算筆賬。」林雅芝輕笑一聲,又不很客氣地接著說道,「原本你就有責任和義務撫養照顧他們,可是,這五年你為他們母子做過什麼呢?你什麼都沒有做,沒有做好父親,也沒有做好爺爺,現在念念眼看著又快要嫁人了,你是不是應該給她一些補償?」
顧遠達當然聽出他是什麼意思,暗沉的目光盯了她幾秒鐘後,面容鎮定地回道,「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看來,有戲!
林雅芝紅唇一勾,不失機時地反問,「是不是我提什麼要求,你要答應?」
顧遠達神色沉靜地望著她,嘴角似乎含著淺淡的笑意,「你說說看。」
林雅芝想也沒想,直接道,「我要遠達傳媒的繼承權!」
「雅芝,你這是在咒我快點死嗎?」顧遠達抬眼瞥過她,嘴角浮起一抹很無奈的笑容。
林雅芝也知道自己這話講得太直接,但是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拐彎抹角的話她不屑說,「我不是幫我自己要,我是替念念和顧寶要的。爽快一點,你就直說,到底給不給吧?」
顧遠達看著前妻,發現這麼多年過去了,她